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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上前,走到何蕊身邊,咬破自己指尖,然後將一滴精血喂入何蕊口中。
何蕊緩慢甦醒,神色迷濛。
院子門口,何家老爺和何家夫人聽到動靜急忙忙的奔進來,看到甦醒的何蕊,立刻哭得死去活來。
何蕊一臉懵懂的被何家老爺和何家夫人摟在懷裡,看向苦厄和白蓮道:“他們是……”
“我的兒啊。你昏迷不醒半月有餘,多虧了這位大師相救。”何家夫人說到這裡,立刻就要跪下給苦厄磕頭。
苦厄後退,避開道:“不必。”
何蕊神色恍惚的歪頭,看向大開的窗子。
正是晚秋,落葉紛飛。
可她怎麼記得好像已經到冬日了?而且又好像似乎是忘記了什麼東西……
……
解決了何家的事,苦厄繼續上路,帶蘇白月回寺廟。
蘇白月穿著從何家順出來的衣裳,不舒服地擠了擠腰。
“這何家姑娘的衣裳真緊,勒得疼。”
白蓮站在旁邊,看著朱顏那副嫵媚妖嬈的身姿,暗暗咬了咬牙。
她是一株白蓮,雖生得清麗動人,但在朱顏這樣的魅惑妖物面前,真真是被襯得顏色寡淡,毫無滋味可言。
白蓮暗暗攥緊手裡的劍。
這個朱顏,她是一定要殺的。
為了師兄。
“師兄,我下山的時候師傅說讓我們順路去拜會一下杜真師叔。”白蓮一邊說話,一邊朝朱顏的方向瞥了一眼。
這是一條鄉間泥濘小路。
偶有樵夫路過,看到這禍國妖姬一樣的姿色美人,連手裡的柴掉了都不知道。
真是放蕩!
白蓮一陣唾棄,又隱隱羨慕。
如果她有這相貌身段,師兄會不會喜歡她一些……
“嗯。”苦厄應一聲,突然感覺自己袖口一緊。
他微微側頭,胳膊肘那裡就冒出來一顆小腦袋,“和尚,這路好滑呀,人家的鞋鞋都溼了呢。”
苦厄垂眸低頭,首先看到那豐胸細腰,然後又看到女子那雙纖細白皙的小腿,下面一雙玉足套著一雙精緻繡花鞋。
“前頭還有個泥潭,人家過不去呢。”
雪白的胳膊軟綿綿地勾住苦厄的脖子,蘇白月的身體跟蛇一般的直接纏了上去。
“妖女!你在幹什麼!”白蓮氣得上去就要撕她。
蘇白月牢牢的掛在苦厄身上,跟白蓮挑釁道:“和尚都沒說話,你急什麼?”
“師兄!這妖女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苦厄抬腳,掛著身上的蘇白月,慢吞吞的踩進了水窪裡。
白蓮還滾在舌尖的話,立刻就嚥了回去。
師兄他……
苦厄雖看著平和,但骨子裡的淡漠就跟雪日裡的冰錐一樣,不浮於表面,直能沁入筋骨。
蘇白月晃悠著小細腿,忍住臉上的吃驚表情。
天際處壓出黑雲,似乎是要落雨。
蘇白月的腕子上掛著那串無心鈴鐺,勒在苦厄和尚脖頸間,發出輕輕的“沙沙”聲。
水窪上印出兩個人的身影。
苦厄和尚揹著身上的小妖精,慢條斯理的轉著佛珠,一臉平和,一心向佛。渾身都散發出溫軟的佛光色。
他的身上,朱顏有一頭極漂亮的長髮。
香香軟軟的貼著和尚的肌膚,帶著細膩的甜香。
她掛在苦厄身上,微微側頭就能親到他的臉。
苦厄生的好看。
肌膚白皙,鼻樑挺拔。雙眸狹長清明。纖細眼睫微微翹起,如扇般遮住一半眉眼。更添幾分平和之氣。
實難想象,像這樣的人,入魔之後,該是何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