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瑄及時出言打斷了他們,平靜道:“夠了,蕭將軍與朕情投意合,當年因為南洋事情未明,他不方便在人前露出身份,故才未對外透露過朕與他之事,此事日後不必再提了。”
眾臣:“……”
御史:“…………”
皇帝陛下非要睜著眼說瞎話,他們還能說什麼?
話又說回來,當初因為昭王之事,真正被清算的只有前安樂侯府和顯王府兩家,那也是因為顯王本就是陛下的眼中刺,梁家人與梁禎不合私下有齟齬又早有傳言,而梁禎那些被髮配的部下也確實都是有過不臣之心、鼓動過樑禎造反的,被處置並不冤枉。
至於其他的人,哪怕是與梁禎過從甚密的好些個官員也都只是被貶了官,夾起尾巴做人了一段時間,當初他們只以為是皇帝仁善不願動搖社稷根基,現在再回頭看,根本是神仙打架,不願意殃及他們這些小鬼罷了……
畢竟人家夫妻床頭打架,三年過去還是要床尾和的,他們這些人跟著瞎摻和什麼。
那御史還想再說,被他前後的人一左一右踹回了隊伍裡,叫他閉了嘴。
事情商議完畢,一眾朝臣便退了出去,出了門,眾人依舊恍恍惚惚有種不實之感,你看我我看你,不由苦笑,好日子過了三年,一朝回到當初,怎一個苦字了得。
祝雲瑄起身走下來,被梁禎伸手一拉便坐到了他腿上去,高安很有眼色地帶著一眾下人退了出去,留了他們獨處。
祝雲瑄沒好氣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你不在房裡歇著,跑來這裡耀武揚威做什麼?也不事先跟我說一聲。”
“正好今日人都到了,讓他們一起看個清楚,免得個個對我好奇,煩不勝煩。”
祝雲瑄輕嗤:“我看你得意得很。”
梁禎笑著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那也得陛下配合,多謝陛下給臣妾這個面子。”
臨行之前
十日之後,賀懷翎率閩粵水師返回了泉州港口,隨之而來的,還有爪哇島的番邦人送來的投降書,並表示第一批的賠款不日就會送達,請求將俘虜帶回。
一切塵埃落定,梁禎身上的傷養了二十餘日已差不多痊癒,祝雲瑄終於下令,三日後啟程返京。
在那之前,還有最重要也是最讓祝雲瑄頭疼的一件事情,便是如何將這些告訴給暥兒這個小娃娃。
暥兒如今已經完全接受了他和梁禎,但要與祝雲璟他們分開,小孩兒卻未必願意,祝雲瑄也並不想傷孩子的心。
這些日子祝雲瑄一直左右為難一拖再拖,直到眼下臨行時分,已不能再拖下去。最後還是祝雲璟先與孩子說了,小孩兒聽罷瞬間淚眼汪汪,哽咽著哭了起來:“嗚……我不走,我不要去別的地方,我就要爹爹,爹爹別不要暥兒。”
祝雲璟無奈蹲下 身,給孩子擦眼淚,衝一旁尷尬無措的祝雲瑄使了個眼色,祝雲瑄上前來,伸手將兒子抱起,哄著他道:“暥兒不哭了,你大爹爹他們不是不要你,你先跟爹爹走,等到了年底,他們就會去京城看你,好不好?”
他已經決定要將賀懷翎調回京去,但那也得等到年底他的任期滿時。
小孩兒吸著鼻子,可憐兮兮地看著祝雲瑄,片刻後又轉回頭去看祝雲璟:“……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