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幾時騙過小寶貝。”
祝雲瑄這才慢悠悠地出聲:“島上的事情還沒有處置完嗎?”
梁禎不讓他們出門,必然是外頭不清淨,祝雲瑄大抵都猜得到當中原委。
梁禎嘴角微撇:“重頭戲還未登場,陛下的出現不過是讓他們的計劃提前了,狗急就要跳牆,陛下且看今晚吧。”
見祝雲瑄輕蹙起眉,梁禎笑著與他眨了眨眼睛:“陛下怎不問問,我是如何處置的那放訊息出去之人。”
祝雲瑄淡淡覷向他:“有何好問的?”
梁禎怎麼處置的人他並不在意,更無興趣知曉對方究竟是有意還是無心之失,他只知道以後人都不會再出現在他們眼前就夠了。
“真不問?”
祝雲瑄微微搖頭:“不過,你真將人處置了就不擔心你那手下與你離了心?”
“有何好擔心的,”梁禎不以為然,“他若真是那麼拎不清的人,我便也不需要他這樣的手下了。”
梁禎的事情自是不用祝雲瑄多操心的,他未再多問,將暥兒抱到身上,哄著孩子再多吃些。
梁禎見著三歲多的孩子了還要餵飯,好笑地抬手捏了捏小孩兒的鼻子:“小崽子被你爹養得比公主還嬌氣,以後可怎麼得了。”
暥兒不解地抬頭問祝雲瑄:“爹爹,公主是什麼呀?”
祝雲瑄笑著蹭了蹭他頭頂柔軟的髮絲:“乖寶寶不是公主是太子,以後你就知道了。”
小孩兒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太子是什麼?好吃的嗎?
梁禎笑得意味深長:“太子?那陛下打算怎麼與人解釋這位小太子的出身?”
祝雲瑄安靜地想了片刻,眼裡滑過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梁禎:“……”
之後那一整個下午一直到入夜,三人都再未踏出過房門一步,梁禎手把手地教暥兒做竹編玩具,祝雲瑄看書下棋難得能這麼自在,偶爾回頭看到身旁一大一小相似的笑臉,總有些恍惚,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希望,這樣的時間能再長久一些就好了。
用完晚膳,梁禎依舊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與祝雲瑄在房中挑燈下棋直到亥時,暥兒早就困了,躺在祝雲瑄懷裡睡得像頭小豬一樣,梁禎見祝雲瑄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怕他累著,湊近過去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抱進了自己懷裡。
盯著孩子的睡顏看了片刻,梁禎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小孩兒睡熟後紅撲撲的臉蛋,低聲呢喃:“當初我還以為這個孩子會屬豬,沒想到他會早產一個月,變成了一隻小狗兒,如今這麼看起來倒還是像頭小豬崽子。”
祝雲瑄皺眉:“……你罵誰呢?”
“罵我自己,”梁禎輕笑,眼裡又有轉瞬即逝的悵然,“當初我真的以為這個孩子沒了,就好像我與陛下之間最後的一點聯絡也斬斷了一般……來南邊的路上恰巧遇上定國公府的隊伍,我不死心,還派了人去檢視,不曾想那個時候暥兒已經被帶去了南疆,就這麼錯過了。”
祝雲瑄垂眸摩挲著手中的棋子,無言以對,梁禎搖了搖頭,輕聲一嘆:“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我就知道他定是陛下的兒子,他與陛下長得幾乎一個樣,性子也像,我一見到他就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