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沒有回答,是的,不必查了,他已經知道答案。
冷蘭回來,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已經因為半邊面孔青腫而扭曲了,嘴唇麻木,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嘴角都是血。剛剛太激動,她也不知道自己脖子在流血,她只覺得脖子有點癢。
冷若雪與冬晨呆呆地看著她。
冷蘭看他們一眼,不耐煩:“他們答應放人了。”
冷若雪哽咽一聲:“你……”咬緊牙才忍住面孔扭曲,她側過頭去,說不出話來。
冬晨過去,用手帕,輕輕給冷蘭擦去嘴角的血,苦笑:“傻瓜。”
冷蘭呆呆地看著冬晨,冬晨是她生命裡的陽光,這縷陽光,很久沒這麼樣溫柔溫暖了,她喜歡聽冬晨說“傻瓜”“真笨”,因為那聲音裡充滿憐惜。
冬晨低頭,看她脖子上的傷,那個位置,是別人用劍指著她,還是她自己……半天,他沒有說出話來,只是長嘆一口氣,點點頭。
冷蘭心安了。冬晨點頭,就是她做的對的意思,那就行了,別人的意見不重要。
冷若雪一早知道冷蘭是不會和平友好地去求情的,可是就象小時候看到姐姐捱打一樣,即使是她告的狀,即使冷蘭是因為欺負她捱打,她也一樣會哭。
冷蘭看冷若雪哭了,倒覺得心裡酸酸的,想過去哄哄,到底好久不見了,她又知道冷若雪疑她,一時,只是呆呆站著。
冬晨倒安慰冷若雪一聲:“姐姐沒事,破點皮,她屬大象的,沒感覺。”
冷蘭白他一眼:“你才大象!”
冬晨笑,指指她脖子:“刀傷,就算是大象,也得去包一下,正好雪兒妹妹在。”
冷蘭伸手一摸:“咦?這是什麼?”
冬晨終於忍不住氣道:“你還真是大象!”
冷若雪聽此言,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取出紗布,給冷蘭擦去血汙:“這是……”
冷蘭尷尬地紅了臉,拒答。
冷若雪看她一眼,眼淚落在冷蘭手上,冷蘭更尷尬了,終於道:我不知道,不小心刮到的。”
結果淚滴一串串掉了下來,冷蘭求救地看向冬晨。
冬晨低頭看地。
別人用劍指你,應該不會傷你吧?那人,應該不會拿劍傷你吧?你,用劍……嚇別人嗎?
你嚇到我了。
好多人,就是這麼動不動說要自殺,說著說著,說成了真。
對你來說,死亡確實是簡單的解決方式。
冷蘭見求救無效,只得把手帕遞給冷若雪:“哭什麼啊?”
冷若雪無言擦掉眼淚,輕聲問:“你沒事吧?”
冷蘭道:“沒事啊,傷口不大。”
冷若雪沉默,我不是問傷口,她垂著眼睛,沒再說什麼,給冷蘭包上,告辭:“謝謝你,我擔心師父,我先走了。”
冷蘭起身穿衣服:“我陪你去,山上這些人,說話不一定都算數。”冬晨看冷蘭一眼,冷蘭哼一聲:“有時候聽著是這麼回事,實際上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陪你去,不行就劫天牢,沒什麼大不了的。”
皇太子劫天牢,當然沒啥大不了的,冷蘭劫天牢也一樣沒啥大不了的。
冷若雪知道這件事無論如何,還是會給冷蘭帶來麻煩,可是她不能拒絕,她只是點點頭。
冷秋暴怒著:“冷蘭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韓青道:“冷顏說,冷若雪來找她姐姐。”
冷秋咬牙切齒,早知道連這個小崽子也不放過……不!他不敢,那是冷蘭的親妹妹,他不敢。
冷秋忽然問:“韋帥望現在在哪兒?”
韓青遲疑道:“帥望他……”
冷秋再一次暴怒:“是不是他出的主意?”
韓青道:“不是,只不過……”
冷秋瞪著韓青,我在同你說我女兒的事,你居然為韋帥望乾的事,吞吞吐吐,怎麼回事?
忽然間,冷秋明白了:“韋帥望又闖大禍了?”
韓青道:“倒不是大禍,只是,古怪得很。”
冷秋瞪著他。
韓青抬頭看著冷秋,困惑地無辜地:“皇上收到餘國的國書,說送上十座城為聘,代韋帥望求娶公主。”
冷秋瞠目,這這這,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超出他想象力之外的事件,這是怎麼回事?
韓青不安地:“也許,也許是……”
冷秋點點頭:“韋帥望同何承舜八拜之交了,所以何承舜送十個城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