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慢慢踱到韋帥望身邊:“你真會替師爺解憂啊。”
帥望呲牙咧嘴地,哆哆嗦嗦地:“師爺,饒命!”
冷秋問:“冷蘭救你一命?”
帥望點點頭:“是是是,她救我好幾命,她是我的大恩人,我今生今世都感念不忘。”只要你不打我,你說她是我祖宗都行……
那邊冷蘭噁心到吐了:“誰救你的狗命了!我才沒救過你!”
帥望道:“沒有師叔,我同黑狼都沒法活著回來,救命之恩,永世不忘。呃,我是說真的!”
冷蘭直挺挺跪在那兒,看起來她是沒從這個角度考慮過這個問題,韋帥望說完,她張口結舌,無話可說,臉直紅到脖子根。內心憤憤,死韋帥望,為啥正經話,你一說就這麼噁心呢?
冷秋看著冷蘭,輕輕嘆口氣:“你們也都累了,都回去好好歇歇吧。韓青來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眾人都是一愣,然後慢慢起身,讓我們走了?今兒不賞月了?
帥望大喜:“真的?師爺,就這麼把我們饒了?”
冷秋白他一眼,不用那麼直白吧?
帥望過去給他個熊抱,輕聲:“謝謝。”
冷秋再一次微微心軟,想伸手摸摸帥望的頭,他在帥望耳邊說一聲:“滾!”
112,逐客
冷秋聽完韓青的敘述,沉默一會兒:“冷蘭這孩子,心地倒不壞,是不是?”
韓青道:“這孩子頗有俠氣,又有正義感。”
冷秋內心微嘆,正義感,他媽的正義感,算了,我不同你討論正義感的問題,你承認我女兒很善良就好,其他的以後再說。再談談黑狼吧:“黑狼那小子,很有心記。”
韓青沉默一會兒:“師父也看到那封信了,既然,他會為同門師弟獨自赴死,不能算大奸大惡之人。”
冷秋道:“韋帥望遇到他時,他只是往山下走。”
韓青道:“加上韋帥望,亦不過是送死而已,後來……”
冷秋道:“如果韋帥望有什麼事,你我能坐視嗎?”
良久,韓青道:“冷玉既然送來那麼一封信,當然是認為那封信能把他叫回去了。”
冷秋想了想:“這倒也是。”
沉默一會兒:“不過,左手劍不是一天練出來的,這小子深謀遠慮,其心可誅。以他的說法,他是要殺黑英碰巧殺了冷玉,不是想殺冷玉,拿黑英做餌?”
韓青想了想:“從傷口位置只能推斷出當時的情形是黑英與冷玉死在一起,當時的情形,也只能從黑狼的描述與他平日的為人推斷了。黑狼的描述裡,沒有破綻,他對黑英的死,也是真的傷心。”
冷秋點點頭:“韋帥望這個狗東西,象個煞神。”
韓青忍不住也笑了,半晌:“仁慈起來也很仁慈。制定戰略戰術時,卻很冷酷。”
韓青沉默一會兒:“難得的是,他能夠在慈悲與冷酷找到平衡,殺戮之後,立刻就能停手。”
冷秋淡淡地:“那是他與他的朋友沒有傷亡,如果黑狼死了,你看他會不會停住,如果你死了,你看他會不會屠城。”
韓青愣了一下,想了想,終於笑子:“當然會,他才十四歲。一般十四歲大的孩子,可能還沒想過尊重他人生命尊嚴的問題。”
冷秋道:“一般十四歲大的孩子也沒有屠城的本事,想那麼多幹什麼?他們想什麼,不想什麼,於這個世界有意義嗎?”
韓青道:“一個兩個沒什麼意義……”微笑,不敢再爭下去,一個兩個想什麼,對這個世界無意義,他們加在一起,就有意義了,他們想的,就是這個世界未來的方向。不過,他們現在討論的,只是韋帥望的品性,韓青笑道:“韋帥望做的,已經比我當年好。”
冷秋氣道:“比你更混帳的人本來就不多。”
韓青道:“是是,師父胸懷若海,弟子仰仗師父寬仁,能有今日,感恩不盡。”笑得那個溫暖。
冷秋瞪韓青一眼,見韓青的口風也轉了,滿心滿嘴的韋帥望天下第一,知道說也白說,只得罵一聲“滾!”
孩子們一出秋園,冬晨就給韋帥望當頭一記爆慄:“害我輸得不能翻身的就是你!”
帥望瞪大眼睛:“幹嘛?我做了什麼?”
冷冬晨氣乎乎地:“下山前冷長老同我打賭,說你會端了墨沁……”氣恨,再給韋帥望一拳:“你害死我!我得替他批一年公文。”嗚……
帥望結結巴巴地:“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