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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經促使著他一定要回來重新開始的天真話語又一次出現了,可這一次眼睛周圍都氣紅了的梁生卻再也嬉皮笑臉地笑不起來了。

而好半天,身體和四肢開始恢復思考和行動能力的他才埋著頭像條被逼急了恨極了的狼狗似的一步步艱難爬起來,又先顧不上別的,只埋下半張臉就把地上屬於小梁聲的東西飛快撿起來,才一個人往巷子跑出去了。

梁生這是一個人打算去哪兒?或許有人心裡得這麼問。

其實他壓根沒走多遠,只是陰著臉就拐了個彎兒在街角的晃晃麻將店後面,找了兩個曾經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打聽張家這兩天發生的事。

而一看來人面色不善,開始還以為是主動來找茬的,結果對上眼後,那倆今天似乎贏了錢的哥們兒也是誠惶誠恐地乾笑著趕緊招呼起他來了。

“誒誒誒,生哥!生哥您麼來了?上次,上次豆腐攤的事咱們不都說好,給老人家道完歉就一笑名恩仇了嘛……問事?哦哦石榴巷16號的事,這我們肯定知道啊!您要問的是哪家街坊的事?哥幾個立刻給你去周圍打聽打聽?”

江湖綽號小五小六,真說起這兩人的具體名諱,大夥肯定也不記得這一對面生到不行的哥們兒究竟是誰了。

但要說回梁生第一次在豆腐腦張老太太那兒見義勇為,拳打流氓的事,那兩個慘遭梁生出手教訓的難兄難弟的形象和麵容也就清晰多了。

自打上回在梁生手底下倒過一次黴後,這倆平時靠勒索敲詐為生的兄弟做人就老實多了。

雖說手腳還是不太乾淨,盡和某人以前似的幹著些小偷小摸的,但好在,倒也不會沒品到去菜市場欺負人家孤寡老人了。

而隔了那麼久再次見到梁生,這倆小混混於言談舉止上當然還是儘可能保持尊重的。

所以一旦被問起那聽說在外邊做校長的張家的事,他倆也是一愣,隨後先對視了眼才一臉嫌惡不恥地和他說道了起來。

“生,生哥,您別說,這事咱們兄弟倆還真知道點……或者換句話說,這半個衚衕現在幾乎沒人不知道這張家出乾的好事了……”

“……好事?”

“是啊,就那當在外頭當小學校長,其實根本不是好東西的的貨色唄,半個月前在家喝多了發瘋打孩子,他老婆興許是看不過去想管管,結果他就把老婆肚子裡一個多月大點的孩子給打沒了……這兩口子,眼看都快三十多了,老沒孩子,結果送去醫院後知道這事後,這老小子就氣瘋了,先是回家拿他家裡的東西出氣,後來又拿家裡那可憐的小拖油瓶撒氣……”

“……”

“活活用燒火棍子和藤條打了半宿啊,聽他們隔壁那在自來水廠上班的兩口子和別人說,家裡電視機都開到三十八了,都能聽到那孩子扒在窗戶邊上一邊哭一邊躲的慘叫,那哭聲是蓋都蓋不住,可愣是沒人敢管,就聽著那孩子不停地喊,爹媽哥哥求求他們快來救他……”

“……”

“後來啊第二天,這姓張的就託人想把孩子送走了,結果他在外頭養的那個小情兒的哥哥給介紹了個朋友,可說是送人其實不就是賣嘛,也就看咱們這片局子暫時不管這事……可河西那邊生不出兒子往外面的多了,一送走那孩子可就這輩子再也回不來了……”

“……”

“那張校長拿了八百塊錢轉頭就給小情兒去市裡的整形所換了對烤瓷牙,那小妞也在六小當老師上班呢,最近見人就嘚瑟她那口雪白漂亮發著光的牙,其實啊這都是拿那可憐孩子的命換來的,你說這家人這心眼黑不黑啊,生哥?”

這話說到這兒,挨著牆根獨自靠著的梁生其實已經聽不怎麼的見外頭的聲音了。

他的臉陰森森的,那兇狠的眼神光是他面前的小五小六看著都有點害怕。

而就在他倆心裡正猶豫著自己剛剛是不是又無意中說錯什麼時。

面前那上次一個人把他兩都打得半死的混混王就一副殺紅了眼的模樣抬頭看了他們倆一眼,又從兜裡掏了二百塊散錢默默丟給他們,一字一句地冷冷開口問道,

“再問你們一句,那個姓董的小妞的人販子哥哥,你們知道叫什麼嗎?”

“啊?好像是叫王自強?聽說也是個混子,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不過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蛋,除了在外頭成天拿他那校長乾妹夫吹牛皮也沒什麼大本事了,

“那他那個收孩子的河西朋友,你們認識嗎?”

“額,不認識,但估計抓到那王自強估計就能找到那江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