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固執的想法,大學三年來,梁聲這才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在大學裡隱姓埋名的求學。
他哥起初似乎想參與些什麼,但後來看他明顯就是有自己的主意,就也什麼都不發表意見,只偶爾順道來首都有事公幹的時候,才想辦法來找他了。
這麼多年了,他倆之間總有種奇怪的默契。
彷彿什麼都不需要說,也和共同擁有著一個靈魂似的莫名很懂彼此。
而當下陷入某種回憶的梁聲這邊低頭正望著一旁白臘梅樹下,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的校門出神。
那頭終於打完電話的他哥也剛好回來了,只是見自家推著腳踏車梁聲同學不僅沒等自己就吃完買單出來,衣袖子上還髒了一大塊,他哥頓時也覺得奇了怪了。
“喲,你衣服這是怎麼了?”
“……”
“吃完了?怎麼買了單不在店裡等我?等著急了?老毛這人真是,盡挑這種時候找我,還是之前那個輪船的事,搞不好明天早上又得離開首都了,這次也不知道到底怎麼處理……”
一臉狀況外的走過來的梁大老闆單手插著兜問出這些話時,顯然並不知道先前才發生了些什麼。
見自家年輕人袖子不知道怎麼回事髒了,他第一反應是詢問了句,又準備從兜裡找東西順手給他擦擦。
他自己的西裝兜裡揣著不久之前剛放下的手機,其餘的,他也沒習慣帶現金在身上。
先前在麻辣魚店裡的時候,他和梁聲說是坐一塊吃頓飯,但其實也沒認真吃上幾口,雖說魚的味道確實是不錯,但時間倉促,話也真的沒說上幾句。
眼前這一通想也知道是他公司裡又有什麼著急事,才打來找頂頭老闆回去的電話耗費的時間也未免過於長了,搞得摸摸鼻子的他面對自家年輕人也怪無奈的。
而見對方這兩天確實是公事有繁忙,想來真沒什麼空在首都停留。
想起之前在大禮堂裡他說的那些演講,本想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和他說些什麼的梁聲一時也沒有出聲。
等從腳踏車上把買單前還順帶打包的一份熱紅糖餈粑先遞給他哥,壓根沒準備在他面前提這些事的梁聲先看著他哥接過,這才挺照顧人似的開口道,
“嗯,那你這段時間先忙吧,等下次見面再說,我也要忙著最後一年的畢業論文和社會實踐了。”
“……”
“你愛吃的餈粑,等會兒帶回公司路上正好,我下午有課,還要找姚教授,先回學校了。”
“……行,今天這飯沒吃上你給我記著這一頓吧,等下回回首都我再來學校看你,你也早點把個人問題解決解決,別成天不解風情,給你哥我丟臉……”
“趕緊忙著賺你的錢去吧,梁村長。”
“怎麼說話呢,梁同學,這麼沒大沒小哈哈……”
這麼故意裝的冷淡,卻又這麼貼心,想也知道是自家弟弟也沒跑了。
過會兒司機就要來接自己,咱們時間匆忙沒時間的梁飛龍老闆一時間嘴角染上絲狐狸似的笑意。
哪怕沒怎麼搞懂寶貝弟弟這奇奇怪怪地到底是怎麼了,卻也沒去深究先前他跑出去打電話之後到底發生什麼,就這麼尤其放心的走了。
2012年7月24號。
夏。
這一場清華之行,他來得匆忙。
可十多年來,他早就習慣了在首都,廣州,國外各地之間因事業上的往返,因此這一次的見面,並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臨走前,聽說他還拒絕了甘院士的投資邀請。
因為建築系那邊的工程設計圖不太安全,貿貿然修建樓房會對學生產生一定程度的居住風險性,所以傳說中的梁飛龍最終也並沒有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而是客氣地回絕了這場投資。
最後這事具體怎麼辦了也沒說,只聽說並不直屬於清華大學的教工處額外拉了一筆社會上的贊助,可以將這棟樓走其他途徑蓋起來。
這是他倆在梁聲三年級下學期的最後一次見面。
時間剛好是七月,沒幾天之後清華大學就正式開始了正式的暑假。
梁聲今年照例是留校在實驗室裡幫忙,順帶準備下學期的論文開題,莊姚賈思凱他們則每天忙著在宿舍裡收拾行李,準備回家過暑假。
期間,他再沒有見過陳安娜和那個匡傑威。
那一天麻辣魚店裡發生的那場爭執被他幾天之後也忘在了腦後
姚教授和師母又一次讓梁聲假期就搬去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