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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孩開始時不時會一起放學,上學,課間一塊做做作業,關係彷彿也在一天天變好了。

再到梁生十月中旬又一次要因為款項投資的事,準備和曹茂才一起去省城再次見見那位神秘的大老闆的時候,他家這個已經時不時要接到來自某個奶聲奶氣的小崽子的電話了。

“聲聲!嘿嘿!是我!咱們週末一起去踢球啊,對啊,我奶奶今天不在家,她和我爸爸最近都被社群招聘去給一個罐頭廠做小工了,對啊,工資特高,八十多塊一天,一天只要做兩個小時,還給幫忙檢查身體,聽說是個錢多了沒處花的大老闆開的,我們這但凡家裡吃低保的阿姨奶奶家的瘸子傻子都被一次性招聘去了。”

“……”

“去了也不用做什麼特別重的活,就只是幫忙在廠子裡回收和處理下空罐頭,說是罐頭亂丟會造成汙染,我爸爸有了固定的工作最近也不鬼叫了,我奶奶也省了不少心,我家昨天晚上還燉了一條特別特別香的大青魚哈哈,我奶奶特意還讓我們踢完球就來家裡吃魚呢……”

這些話梁生都是後來聽小梁聲和自己說的,當時聞言的他只勾起嘴角摸摸他的他也沒說話,既沒有和小梁聲說那家廠就是自己的,也沒說自己是特意去幫林侗一家的。

不過但凡小梁聲主動上林侗家做客吃飯或者是留宿,他還是會從同學家長的角度,買一些適合的保健品,水果還有羊毛衫之類的讓孩子帶去給林家人,算作自己的一片心意。

而再到十一月初的時候,梁生給自家小孩在大學城附近千挑萬選了一個多月才找到的補習老師也終於是開始開課了。

這位老師姓彭,叫彭安良,早年在浙省大學深造幾何和書序相關,是九十年代國內第一批提出幾何學革新的人物,因為前幾年於學術上十分繁忙,他幾乎不回y市來。

還是這幾年算是半退休了,才獨自回了老家開始教育周邊夜校和成人大學的幾個學生。

他給別人上課平均收費不高,主要針對部分競賽學生和準備專升本的學生,講的東西也是很有針對性。

但同時,對於自己學生的日常管理也是十分的嚴格苛刻的,尤其是一般學校的初高中孩子,即便是聽說過他的名聲,也極少會願意去上這個兇老頭彭老師的補習班。

畢竟平時在班裡上課學習的壓力本就巨大了,好不容易週六週日能休息一下再被這麼個補習老師抓著天天劈頭蓋臉地罵,任憑哪個正常孩子心裡都會不樂意。

可小梁聲偏偏願意,而且在上補習班的這件事上,他一直表現得比梁生這個大人還是上心,甚至在第一次見面,面對這老頭故意為之的刁難時都沉著地不像個孩子。

“梁聲?你哥哥每天騎三輪車過來送你的那個?”

“……”

“你知道你在一中那種地方,成績為什麼還這麼長時間都提高不上去嗎?”

“……”

“死讀書,和現在好多被家長關在家裡的書呆子一樣,沒一點數學邏輯架構,光憑死記硬背,坐在底下上課聽講的過程中你動腦了嗎?兩個眼珠子就盯著黑板發呆了吧,學習要講方式方法,再說了,你覺得,讀書這事光靠老師就行了?”

“……”

“一個班四五十多個學生,老師就是你親爹親媽也不可能照顧到每個孩子的情緒,你想想,就是至聖先師孔子,人也一輩子就帶出那麼幾個最優秀的門徒,你當咱們當教師的,真有那個本事把自己每一年每一個學期教出來的所有孩子都是小神童,小天才啊?”

“……”

“我做教書匠快二十多年了,七幾年中途去鄉下放了幾年牛才回來的,一中的老師都年輕,講究分段式教學,雖然可能方式有點欠缺經驗,但也算的上是新時代的老師,所以你怎麼胡鬧的,都對你們才這麼和顏悅色的。”

“……”

“可我不一樣,我當年是挨批斗的臭老九出身,學生學的不好我是直接小棍子上手打手掌心,打的你疼的叫爹媽的,你要是真不怕苦就留在我這兒,週六週日不準睡懶覺,六點半點就得給我來這兒,反正我自己家也沒人等我吃飯做飯,閒著也是閒著,家長那邊我也給你提前打好招呼,行不行?”

這要求別說是一般孩子,就是膽子大點的都給這老頑童嚇哭了。

但小梁聲硬是給點點頭堅定地回了句行,後來即便是颳風下雪,就是04年y市大雪災那會兒他都騎著車沒耽誤上彭老師一節課。

也因此彭安良老師好多年後,再和別人回憶起自己教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