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的腳步一頓。
周薔戴著一副眼鏡。
她的氣質幹練,戴著眼鏡,像個嚴厲老師。
虞楚只是略微一頓,就反應過來,坐到她對面:“周警官,你今天穿這一身是想……”
“不瞞你說。”周薔傾身靠近了他一點,“上面催得急,玫瑰刺案再不破,可能就得提頭去見了。”
“所以?”
“我不是說過嗎,我懷疑小組裡有內鬼,現在有些人信不得,但是我信任你。”周薔面色誠懇,“我想試試,能不能以身犯險,把兇手引出來,需要你的協助。”
虞楚盯著她,似乎看穿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半晌,微微一笑:“當然可以,能協助您為民除害,我很榮幸。”
“那今晚見?”
“今晚見。”
兩人似乎是在戲中,又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其他人沒有察覺,季歸鶴卻微微挑了挑眉,又輕輕呷了口茶。
陳涉低下頭:“怎麼了嗎?”
季歸鶴沉吟了一下:“歲歲的小助理和你一屋?”
陳涉點點頭。
“行。”季歸鶴老神在在的,往後一靠,“屋裡有牌嗎,今晚和你們鬥地主。”
“……”陳涉表情麻木,“啊?”
“歲歲今晚有事,去你那兒消磨消磨時間。“季歸鶴想了想,補充道,“順便教育教育他的小助理。”
下午收工時,沈棠開始琢磨怎麼把季小鳥哄回去自己待一晚上。
季歸鶴跟他回了休息室,把礙事委屈的小助理趕出去,見沈棠摘了眼鏡,似乎想說點什麼,笑了笑,撿回眼鏡往他鼻樑上一架,捧起他的臉低頭吻了吻他的唇角:“我喜歡你戴眼鏡的樣子。”
沈棠眨了眨眼:“還喜歡我穿制服的樣子?”
“不,我比較喜歡你什麼都不穿的樣子。”季歸鶴面不改色地說完,趁著沈棠還沒一巴掌呼過來,按住他的手,“沈老師,今晚我申請逃課,期末要手下留情。”
沈棠瞬時明白過來,心裡微暖,抱了抱他的腰:“謝謝。”
季歸鶴揉了揉他的頭髮:“只外借一次,下次不許。”
回了酒店,兩人各自回了房,等待了片刻,洛遙沅如約而至。
天氣已經漸冷,沈棠給她倒了杯熱水:“大嘴,事實並不是網上寫的那樣,對嗎?”
卸了妝後,洛遙沅的臉色有些蒼白,添了幾分病態的美感,她雙手捧著杯子,過了半晌,才慢慢開口:“其實我不想和你提起這件事的。”
沈棠靜靜地看著她。
“我和譚崇確實不是那種關係。”洛遙沅深吸了口氣,“他和我叔叔是舊識,我和他頻繁聯絡,是因為……”
她幾度開口,都說不出口,最後聲音低下來:“你還記得我出國的事嗎。”
沈棠蹙眉盯著她:“你告訴我是出國進修,我一直信你。”
“不是。”洛遙沅又沉默了會兒,“我出國是為了治療。”
沈棠放下心來,不再開口打亂她的思緒,安靜等她開口。
洛遙沅說不是,他就相信不是,她不開口,他也不強迫。
室內氣氛凝滯了會兒,洛遙沅一直垂著頭,忽然吸了吸鼻子,抬起臉來,眼眶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紅了,像個委屈的小孩兒:“歲歲,明星真的不好當,對吧。”
沈棠平靜地點點頭:“對。”
“真的不好當……”洛遙沅捂著眼,兩行熱淚從指縫間落出,“歲歲,那次的晚會,我被人迷姦了。”
沈棠攥著杯子的手猛然一緊,心底發寒。
“飛哥和小周都被人架開了,不知道是誰遞過來的酒,我有些醉了,沒什麼防備,接過來喝了。”洛遙沅用手擦了擦不斷湧出的熱眼,臉色卻漸漸平和下來,“再醒來時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譚崇幫了我,只是他來晚了。為了保護我的名譽,我很快出了國,順便……治療心理創傷。”
“譚崇的妻子一直疑心他有外遇,知道他在幫我後在家撒潑打鬧,譚崇忍無可忍,才和她離了婚。”
“我不知道是誰,譚崇一直在和我聯絡,幫我找那個人。”洛遙沅頓了頓,低垂下頭,嗓音沙啞,“也是因為這樣,他的前妻覺得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最近這些緋聞都是她聯絡人放出來的,想要我和譚崇身敗名裂。”
沈棠摸出手巾遞過去,沒有站在所謂朋友的角度,詰問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洛遙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