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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冉的助手還有其他場務正在排程群眾演員的站位,雲曦也走上已經搭好的小木臺,在上面走了好幾圈,熟悉了下地形,又看了一眼攝影機在的位置,心裡稍微有了點底。那邊排程的效率很高,李冉手裡拿著三面不同顏色的小旗,估計是一會兒指示用的。雲曦定定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方面是調動起來自己的情緒,另一方面還得控制著情緒的流動不要過於劇烈。待到場記高喊了一身準備,然後打板的聲音落下的時候,雲曦的精神立刻一震,雙腳微微地前後錯開一些,開始說自己的臺詞。她雖然緊張,但是身體並不僵硬,聲音還帶著一種類似於顫抖的興奮感,聽上去情緒激昂,富於煽動性,“我們女子,並不是生來就應該是誰的妻子,誰的母親!我們當與男子一般有血有肉,我們當有我們的獨立價值,我們當有我們的宇宙觀!吾國積貧積弱,任人欺凌,歸根結底,女子教育不興!人人生而平等,男女亦當平等,職業、政權、婚姻皆事平等,緣何約束壓制吾女界人格,將社會之半數得力分子拒之門外,豈是自強之道?”李冉的旗子在她演講的過程中不斷地揮舞,群眾演員之中就會傳來鼓掌,叫好,或者舉起手臂拳頭的附和聲等,將整個攝影場地的氣氛渲染地群情激昂,彷彿真正地回到了那個新民主主義革命浪潮洶湧起伏的年代一般。三臺機器的共同拍攝讓整個過程都省事了許多,不用遠中近景重複拍個好幾條,攪亂場內已經調動起來的氣氛和情緒。金逐良盯著鏡頭,時不時地跟身邊的攝影方易德竊竊私語。雖然雲曦拍的還算順暢,但是人多了總是會出現一點點疏漏失誤,所以雲曦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喊口號,還要保證情緒飽滿。幾場連軸轉下來,雲曦的嗓子已經乾啞地發炸冒煙了,最後一條吼臺詞的時候明顯就有點嘶啞破音。金逐良終於表示滿意的時候,雲曦繃著身體的那根筋啪地就斷掉了,接過厲芒遞給她的一杯冰糖雪梨就咕嘟嘟地灌了下去,差點沒把自己給嗆著。“不錯,臺詞的情緒很飽滿。”金逐良踱著步子,笑眯眯地走過來,看著雲曦被嗆地飆淚的模樣,“慢點喝。”“嗯…… 搗亂的哪兒都有“那邊,道具……搞什麼,那麼長的一條杆子,看不見啊?”李冉的臉色很不好看,眼神挺可怕的瞪著站在雲曦那個方向的一個年輕人,“說了多少遍,站在黃色標線後面,你看看你自己站哪兒呢?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多少人在這邊等著,早上沒睡醒,不如你回去再補個覺?”“行了老李,少說兩句。”他旁邊帶著軍綠色帽子的絡腮鬍場務拉了拉,塞給他一根菸,低聲道,“瞧你這暴脾氣,至於嗎,那邊人金導還沒說啥呢,你怎麼就炸了。”李冉吧嗒吧嗒抽了根菸,沒再說話。片場裡的氣氛有點沉重,不過好在金逐良也沒說什麼,只是示意重新來一遍。不過柴妙靈被人突然打斷就像是點了什麼邪穴,表情和情緒一下子像是斷了層,演地浮地很。跟她直接對戲的雲曦和彭鈺都感覺到了,金逐良不可能沒注意到,所以柴妙靈又吃了幾回ng就被叫去說戲了。楊韻一直憋著沒說上臺詞,就跟著一遍遍地推著腳踏車瞎走,瞧著臉上很有點不耐煩。快接近中午的太陽著實有點曬地慌,於是三人就躲在樹蔭下邊休息了會兒。雲曦拿吸管抿了點水潤潤嗓,沒主動跟人搭話,自己一個人乾坐著。彭鈺和楊韻似乎關係挺熱乎的樣子,一直在聊天,不過聲音壓的低,雲曦也聽不真切她們在聊什麼,不過也沒有參與的興趣就是了。“哎,我說雲曦,你一會兒也給柴妙靈墊墊戲唄,省的她老這麼卡著,大家都難受。”楊韻突然主動跟雲曦搭話,表情還有點不屑,而且她話裡的內容也實在是讓人覺得有點一言難盡,“彭姐已經答應了,就看你的了。”這個楊韻對墊戲莫不是有什麼誤解……難道這一場柴妙靈不演了?不過聽她話裡的意思,約莫是讓自己不要壓柴妙靈的戲,最好是託一託好讓她順利過。可是話說回來,誰壓柴妙靈的戲了?彭鈺那邊什麼情況,為什麼會答應楊韻這種聽著明顯就有點莫名其妙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