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垂眸,看著半蹲在她眼前的男人。“不是你想的那樣。”舒江白抬起手,小心地拭去雲曦眼周的淚痕。有些粗糲的指腹,但是力道卻很輕,“你很好,特別好,別哭。”“少來,你別想給我發好人卡。”雲曦抽抽噎噎,氣地使勁兒往回抽手,但是卻被舒江白牢牢地握著,動也動不了,抬眼怒視他,“怎麼,拉著我的手單膝跪地,想求婚啊!”“……”饒是舒江白在心裡,千轉百回的思慮了半天,也被雲曦這一句話懟的有些無法組織好語言,“淼淼!”雲曦有恃無恐,特別來勁,“別叫我小名,我不想聽。”舒江白看她氣鼓鼓的模樣像個小青蛙,情不自禁地故意逗她,“那……直呼大名,雲曦?”雲曦抬起腳就想給舒江白來一下,卻被他半途抓住了腳,動彈不得,“喂,用手抓鞋子,你不嫌髒啊!”“不準搞人身攻擊。”舒江白不為所動,“你不亂來我就放開。”雲曦彆彆扭扭答應了,復又兇巴巴地道:“去洗手!”舒江白看了看自己手掌上淡淡的灰痕,扯了張溼巾紙隨意擦了擦就算完事,抬頭髮現雲曦特別嫌棄地看著他,便道:“這不已經擦乾淨了麼……”不過還沒等他話說完,雲曦就起身站了起來,硬是拽著他,一起進了包廂的洗手間。洗手間裡燻著上好的檀香,洗漱臺上還插著一束新鮮芬芳的花束。流水潺潺,雲曦麻利地拆了塊兒香皂,仔細揉出泡沫,握著他的手搓洗,忍不住唸叨他,“溼巾能擦掉細菌嗎?得用香皂好好洗……哎呀,你可真糙。”細嫩小巧的手指柔軟極了,舒江白側著頭看著雲曦半垂的眼眸,一種淡淡的溫馨感覺從心底悄悄地漫上來。他們倆,就好像是一對剛剛拌了嘴,又下意識照顧對方的……小夫妻一樣。雲曦給舒江白洗乾淨了爪子,瞧了一眼掛在牆壁上潔白柔軟的擦手巾,目光裡有點嫌棄,於是又拽著舒江白出了洗手間,去找紙巾擦手。她一心一意地想給舒江白搞個人衛生,卻沒注意到舒江白看她的目光。兩人行經窗邊,舒江白突然用力拽了雲曦一把。雲曦猝不及防被拽地向後一倒,直接轉進了舒江白的懷裡,腦袋則是被他沾滿水珠的大手託了一下,這才沒一頭撞到他硬梆梆的胸口上。“你幹嘛!”被潮溼的感覺弄地雞皮疙瘩亂飛的雲曦立刻下手掐舒江白,“不要把我頭髮弄溼!”舒江白被掐地痛地噝了一聲,但是手上的力道卻沒有半點放鬆,還順手摩挲了一下雲曦小巧柔軟的耳朵。理所當然,除了洗澡特別怕潮溼的雲曦立刻炸毛尖叫了一聲。舒江白哈哈大笑,雲曦痛恨地盯著他,倒是一時間把哭的事兒忘了個精光。看著雲曦氣鼓鼓的樣子,舒江白漸漸收了笑,突然開口道:“淼淼,我們試試吧。”雲曦一愣,“我們試試吧……嗯,試啥?”舒江白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眼。“哥!”雲曦突然轉過彎兒來,歡快地叫了一聲,眼睛黑亮,躍躍欲試地道:“真的,不能反悔的哦?”舒江白看她眼睛滴溜溜地轉,扶額,“我又不是把自己賣給你了,能反悔什麼?”“哼,你這麼難搞,保不齊什麼時候又鑽牛角尖。”雲曦窩在他懷裡嘟嘟囔囔,“你是不是早就想挾恩圖報,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以退為進,特地講來誆我的!”舒江白看著雲曦胡說八道的小模樣,一時間手癢,伸手捏住了她嬌軟的唇瓣,“喂,差不多得了。”說罷迅速放開了手,在她額頭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明明就是一觸即離的一個吻,還是落在額頭上的,但是雲曦感覺自己的心跳地特別快,竟比當時跟舒江白拍吻戲的時候還來的激烈,手心都感覺一陣酥麻。“你這個人真是太狡猾了。”雲曦羞惱地嘟囔,忍不住又在舒江白精瘦的腰間捏了一把,“別仗著個子比我高點就欺負人,快把手擦乾淨!”“呃……早就幹了啊。”舒江白翻了翻已經變得乾爽的手掌,結果被雲曦又捏了一把,怒視他:“你那都是在我衣服上蹭乾淨的好嗎!”兩人正在鬧,包廂的服務門鈴突然響了。“您好,打擾二位了。”服務生給兩人鞠躬致意,然後手腳麻利地將桌子上擺放的一堆小碟子收進推車,用乾淨的毛巾清潔桌面,靜音吸塵器收拾地毯,開啟空氣清新器,換好鮮花。整個打掃清潔的過程在兩分鐘內完成,動作行雲流水,迅速退出了房間。雲曦在一旁看地歎為觀止,“瞧這身手,專業人士啊。”“這家酒店的服務特色就是這樣,高效簡潔,上行下效,老闆也是個急性子。”舒江白解釋了一句,“每個包廂都有專員負責專事,對房間的陳設擺設都很瞭解,熟能生巧嘛。”“哦。”雲曦點點頭,“哥,你這次要在東櫻呆多久?”她可是明天就要回吳州,剛跟心上人捅破窗戶紙,這會兒簡直捨不得,改簽的心都有了。“我還要在這邊待上一陣子,還有些事。”舒江白看著她,“你明天幾點的飛機,我去送你。”“下午三點的那班。”雲曦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