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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姑娘家破人亡,好不容易才走出京城,投靠親戚,哪知被惡親戚拒之門外。回京路上又遭了山賊,落到如此境地,非她本人所願。迫於無奈,讀過聖賢書,自幼家世優渥卻無謀生手段的落魄千金,備受良心譴責之下,做出如此舉動,何況她不知那鐲子於自己的重要性。雖是犯了錯,卻並非不能原諒的彌天大罪。興許連文宛夢亦未曾察覺,自己竟下意識地為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姑娘,想方設法去開脫。終究是心軟,文宛夢閉上眼,薄唇輕啟,聲線已輕柔許多:“你、你快鬆手,我們之間雖無男女大防,卻也不便過於親密,如此舉動未免不妥。”頓了一頓,轉而又稍稍嚴肅些許:“小小年齡不學好,你既無處可去,便隨我入京。在一品樓裡找份工作,讓你有吃有喝的同時,亦抵了債孽,你可願意?”她才不是對小丫頭片子起了什麼念頭呢,只是同情心氾濫而已,唔,一定是的,換成了別人,文掌櫃也會這樣處理的。可憐的文掌櫃,壓根兒不知道施羨魚只是隨手順走了案上的鐲子,哪是什麼道德倫理的緣故。施羨魚聞言,乖乖鬆開了手,無辜地巴眨著一雙清澈杏眼,笑逐顏開:“謝謝掌櫃收留,丁香一定會乖乖聽話的!”隨即又當著文宛夢的面,穿好衣裳,羞得文宛夢雙頰緋紅,分明是寒冷冬日,美人卻是眼含春意,水光盪漾。對於一個小姑娘幻想什麼呢,文宛夢對自己無恥的下限,有了新的認識,不禁暗啐一聲不要臉的臭流氓。“小丁香,別油腔滑調,快更衣梳妝。我找了郎中給你請脈。”烏髮綰秀髻,僅以一支木蘭簪盤發,稚嫩小臉素淨青澀,未施粉黛,一襲水藍羅裙繡桃花,襯得小姑娘嬌豔欲滴,彷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見她穿得單薄,而床上的棉襖卻被自動忽略了,怕她再次受寒,文宛夢親手給她披上了紺青色的棉襖。本來嫌醜不想穿的施羨魚:“……”看了看對方飽含關懷之情的慈愛眼神,她強忍著拒絕好意的衝動,唇角扯開一個勉強的笑容,露出真摰眼神,皮笑肉不笑道:“謝謝掌櫃,掌櫃對丁香真好。”文宛夢並未將她怪異神色放在心上,反而欣慰一笑,隨手揉亂了小姑娘的額髮:“我去叫郎中進房,你先在椅子上坐好,別活蹦亂跳。”“……”活蹦亂跳是什麼鬼?她什麼時候變成兔子了?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女帝陛下,性子比旁的同齡人早熟許多,扮演起天真瀾漫的小姑娘來,真不是一般的吃力。迫於掌櫃的淫威之下,她還是點了點頭,乖乖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坐得一派端莊,如同學府的莘莘學子注視著夫子一般,充滿熱切與希望地注視著對方。正事要緊,文宛夢轉身就走,自動無視了她那種貓見了魚似的眼神,但心中早已樂開了花兒。小姑娘在盯著她呢,哎呀,都怪她生得太漂亮了!門一關上,施羨魚馬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向水盆,憋著氣把臉上泡過水的□□從臉上撕下來,奈何身子笨重,差點兒沒掉進水裡去。為了不讓旁人發現異常,她除了易容以外,還在胸口傷疤處黏了假皮,只是臉能偶爾透一透氣,傷疤卻不便透氣罷了。隨後又到床帳從舊衣裳袖中翻了翻,將木蘭替她所準備的一迭□□,與一小盒漿糊藏入新衣裳袖中。這些□□乃南斗客出品,製作精良,但一張最多隻能使用七日。木蘭給她準備了二十張,意思便是她最多隻能留在文宛夢身邊四個月。四個月,足夠讓翰王按捺不住叛變之心。空前的疲憊感湧上心頭,她抬頭望向屋頂,憂鬱地嘆了一口氣。不巧,門外響起三聲不疾不徐的敲門聲,施羨魚連忙往額頭、兩鬢及下巴塗抹上薄薄一層漿糊,再將□□貼上,確認沒有破綻後才往門口處走去,拉開那兩扇門。房外站著三人,一人面容嫻靜秀美,氣質清麗脫俗,身著錦衣華裳,上披繡梅棉襖,裙襬下稍微露出茶白繡花鞋鞋尖,儀態舉止落落大方,無疑是一位出眾的大美人。若說她並非千金名媛,而是茶樓掌櫃,恐怕沒幾個人會願意相信。大美人身後分別是一位五官清秀的灰衣少年,與一位頭戴青巾,年逾半百的老人,應是文宛夢的家僕與她尋來的郎中。“這是小高,一品樓的夥計。小高,快向白姑娘問好。”“白姑娘好……”“高小哥不必多禮,喚我丁香便好。”見小高不情不願地喊了一句白姑娘,便知此人對她有些偏見。施羨魚也不惱,一時起了捉弄之心,故佯裝親和,讓他喚她作丁香。哼,小兔崽子,還不噁心死你呢?施羨魚趁文宛夢不察,朝他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小高打了個寒顫,緊抿著唇不再言語,只怪異地瞥了她一眼後,便假裝去看屋頂。這靈動清秀的小姑娘,說不定滿肚子壞水,沒安好心呢。介紹過小高後,文宛夢並未發現二人異狀,轉而介紹起郎中來:“這位是李大夫,小高,我們先到外頭等候,讓李大夫給丁香把把脈。”“切,她看起來就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