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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爺不常在這一品樓出現,生得與他姐姐有幾分相似,但臉上神色總是冷漠與肅殺,彷佛對身側一切俱不關心,故而性子遠不如他姐姐。腰間繫著一柄長劍之人,應是一位浪人俠客,混跡於江湖之中,是以不常呆在一品樓,亦不足以為奇了。聽聞他近日得了一柄劍,正是不二峰峰主嚴絳隱退江湖時所棄之劍,也不知是否從那清風涯劍冢偷來的。此事引起嚴峰主注意,聲稱不日便要將文少爺緝拿歸案,怕是惹來了大麻煩。熟客們看在文三娘份上,也給他提了建議,讓他早日把劍給還回去。畢竟嚴絳作為不二峰峰主,年少成名,一身武藝無比高強。儘管奪下 花魁旒煙攝政王如期而至。公子藍衣風雅,墨冠玉面,手執摺扇,上頭題了幾句詠梅之詩。身後僅帶了一人,是位難得的美人。這美人,文宛夢也認識,是天機府的得力助手,天仙院花魁旒煙姑娘,比她年少兩歲,似乎亦是孤女出身。眉如遠山,肌若桃花。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天生一張傾城顏,絕色貌,一襲湘妃流紗裙,倒給她添上萬種風情。美人兒掩唇而笑,望著她故作驚訝,稍稍瞪圓了一雙美眸。“今兒個主子神神秘秘的,一路上也不願同旒煙多說,原是要帶旒煙來見三娘姐姐呢。”聲聲嬌軟如黃鶯,她一顰一笑,顧盼生姿,俱是他人逃不開的絕世風情,女子的柔情綽態,與少女的嬌憨無邪,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文宛夢卻聽出一股諷刺挑釁之意,也不惱,默言引二人進了二樓那名為“采薇”的包間。又為二人添了茶水,才站在茶案一旁,垂眸淡淡道:“有勞主子一路疲勞,不知主子此行所為何事?”按理說,她乃天機府府主,施弘逸若坐著,她便不能同坐,何況區區一個旒煙。主子竟默許了讓旒煙與他同坐,而她卻只得站著。不知這又是怎麼回事了。“三娘,你過來與本王同坐罷,不必拘謹。”“是,主子。”“主子既喚了旒煙來,又喚三娘姐姐同坐,豈不是想左擁右抱,一盡文帝之樂麼?”相知六年,旒煙長年打混在胭脂粉兒堆裡,平日只懂讓人害相思,設一局風月,引人風月入局。旁人不知的是,自打那夜風雨交加,藍衣少年為她撐一柄油紙傘,擋去半生風雨起,她便也害了相思。此子薄情,不入風月。聞旒煙一言,施弘逸低笑幾聲,伸手將她鬢髮挽在耳後,無比親暱:“這倒成了本王自家的過錯。不過,旒煙,你為本王辦事有多少年了?”難得他如此主動,旒煙垂首作嬌羞狀,唇畔泛起甜蜜笑意:“回主子的話,旒煙為主子效忠,已有六年之久。”握住秀髮的手突然抽離,她抬頭,只見他目光冷漠,不復方才那番剛骨柔情意:“既已是六年,便該知道本王最厭女子勾心鬥角。”旒煙煞白了一張絕色俏臉,侷促不安地試圖辯解道:“主子明鑑!旒煙、旒煙對主子忠心耿耿,絕無嫉人之意!”呵,真是當他聾了,聽不出話裡頭的諷刺之意麼?文帝后宮美人無數,唯獨皇后一人貌無豔,是個正經八百的無鹽女,卻得了文帝一生寵信。這不明著諷刺文宛夢麼?“不必多言,回去自行領罰罷。”在他一眾探子之中,女探子多以美貌著稱,文宛夢與旒煙,更是當中翹楚。雖旒煙一口一聲姐姐叫得親熱,心裡到底是嫉恨文宛夢。恨她獨得施弘逸青睞,恨她將自己風頭壓下一籌。二十幾年來,他一向冷心冷情,自上一任王妃上官紫昕病逝後,攝政王再無續絃,整個王府無妻無妾,正是因此,才給了她盼頭。她旒煙,與尋常女子大有不同,既她們無才無貌,入不了他的眼,那她便為他奪天下,素手染血,只為求他多青睞一眼。文宛夢早早淡泊名利,早已不在乎功名之事,故而對於旒煙挑釁之意,亦是反應平常:“旒煙不過是無心之失,主子何須介懷。”見她這樣說,施弘逸淡淡一笑,手執瓷杯,食指摩挲著杯緣,並未飲下:“三娘可不是位憐香惜玉之人,既也為了旒煙求情,這回便饒她一命吧。”以美色侍人者,能讓一個對手心生憐憫,可證她的價值有多高。殊不知,文宛夢為她求情,並非是心生憐憫,而是不想節外生枝。孰料,如此一來,旒煙心中又更恨了,憑她如何辯解,只要犯了錯,主子便不會饒了她,眾人如此,她自己亦如此。但文宛夢三言兩語,就能讓主子改變心意,真不知她給主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說是美人,左右不過比尋常姑娘好看一些,若不是一身風骨,怎能與她旒煙相提並論?頰邊泛起淺淺梨渦,旒煙看著十分高興,起身對她欠身屈膝盈盈一禮,垂眸掩去眼中一抹異色,丹唇微抿,眼尾處水紅胭脂更顯嬌媚。“說到底,還是三娘姐姐懂得心疼人,多謝三娘姐姐為旒煙求情。不過麼,主子也捨不得旒煙受罰,三娘姐姐無須緊張。”施弘逸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圖,出聲警告道:“旒煙,本王厭惡自作聰明的女人。”從她意圖坐上王府主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