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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半響,鄭宜彷佛對她心存懼怕,她耐著性子,好不容易才等來了回答:“妾身想……想問陛下一個問題,望陛下莫要怪罪予妾身。”問題?這倒是沒什麼難,在登基之前,施羨魚素來自詡皇族百曉生,小到民間趣聞,大到歷代異事,但凡是書籍,就沒有不讀、不學、不知的道理。她揚了揚精緻的下巴,狹長鳳眸難得含了幾分笑意:“儘管放了膽問,孤沒有答不出來的問題。”當然,每每她這樣自負地許下諾言,那往往是要被打臉。鄭宜亦語噎片刻,才道:“妾身妄自猜測聖意,心知陛下已有意中人,只不過好奇那位得陛下垂青之人,何得有幸?不、不知是……是何等天仙人物?”她說這話時,秀氣小臉上浮現了一層薄薄紅暈,杏眸低垂,泛著朦朧水光,咬字嬌軟柔情,頗有幾分江南女子撒嬌的味道。可惜,施羨魚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如實回答:“無可奉告,這可把孤給難倒了。不過,該賞的還是會賞。”三分風流,七分冷媚,女帝漫不經心的眼神,無意間撩撥了誰人心絃。鄭宜自知有些冒昧了,連忙擺了擺手,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陛下,妾身不敢邀功討賞。方才若有冒昧之處,還請陛下見諒。陛下心事重重,不妨多與妾身傾訴,妾、妾身必定自當洗耳恭聽。”施羨魚心想,這才是大家閨秀的模樣嘛,換了文宛夢,八成要揉亂她的頭髮,刨根究底問個明白,真是成何體統。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兒,對鄭宜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些許。見她總是緊張口吃,又站起身來,揚聲道:“傳令下去,晉婉寶林鄭氏為才人,封號不變,賞金銀玉石。”這姑娘甚麼都好,也是個能守口如瓶的人,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太過膽小。她目光略微柔和了些許,落在鄭宜身上:“你日後見了孤,不必拘謹。”木蘭瞥見她唇角上揚,應是對鄭宜十分滿意。“回宮。”走出殿外,施羨魚才發現不妥,轉頭望向木蘭,問道:“青柏呢?青柏怎麼沒跟上?”憋了老半天,雲瑛才有出氣的機會,連忙小跑到她身邊,一頓比手劃腳,咋咋呼呼道:“陛下,青柏姐姐剛才又被那個常甚麼的給攔住啦!成天糾纏來糾纏去,這種陰魂不散的臭男人,就該給他兩耳光扇下去!”雲瑛如今已是雙十年華,外貌看來卻仍是荳蔻少女的模樣,肌瘦面黃,身量瘦弱,又是風風火火的性子,總讓人哭笑不得。近年常家軍很受重用,她曾向大常將軍提過晉升調離小常將軍之事,不過屢遭小常將軍婉拒,此事也就作罷了。“青柏的事,就讓她自己處理罷。”施羨魚回以一笑,搖了搖頭,似乎不打算插手。因先帝遺命,這四人本欲以一生盡忠回報,就算她願意放她們離開,她們也未必會離開。若是當真了無執念,青柏怎會不厭其煩?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即是如此。木蘭召來了帝輦,一雙雲紋烏靴踏著木板,撩開布簾,施羨魚屈身探入,坐了進去。正值二月春末,帝輦內的小雅桌放了一盞紗燈,為免引起祝融之禍,特意以夜明珠照明。另外還有一盆枇杷、一盆葡萄,均以金缽盛裝,光澤誘人,她卻挑了挑眉,碰也沒碰一下,便閉目養神了。良久,橋外傳來了聲音,是雲瑛無誤:“陛下,到紫宸殿了。”施羨魚輕輕應了一聲,視線落在那盆葡萄上,頓了一頓,又若無其事地撩開布簾,從木板上一踏,落在地面,邊走邊道:“這葡萄……皇后……不,文氏的重華宮裡可有?”聞言,璇璣暗笑幾聲,才道:“回陛下,您未下令打賞,小的們也不敢作主。這可是安南國的貢品吶,今年也就九殿下來討過。”四大影衛之中,當中要數她最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亦要數她最是骨子裡沒個正經,任憑誰也聽得出她話裡頭的調侃之意。偏生施羨魚久久不能回神,只停下腳步,低聲道:“是麼?那……往重華宮那邊送一點。不,孤是說,給別的嬪妃宮裡也送一點兒……”免得別人說三娘獨佔帝寵,哼,才沒有護著她。聽她欲蓋彌彰,璇璣越發想笑,更是憋著笑,肅正起神色來,故作犯難的模樣:“這,這可難辦了,您也知道,安南國田地貧瘠,貢品不多,要真是一宮一宮分發下去,恐怕是不夠分吶。”嘖,看陛下惦記著一個姑娘的模樣,可真不是一般的好玩兒。木蘭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安南國雖是版圖小了點兒,可後宮裡也就那麼幾位主子,哪有不夠分的道理?見施羨魚不反駁,卻在皺眉沉思,也就不再多言了。倒是雲瑛兩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狡黠一笑:“是呀,陛下,這量可真不夠分了,要麼,就只賞了皇后娘娘跟婉才人吧?”難得有人給出一個法子,女帝卻還不滿意,只勉強點了點頭,道:“雲瑛、璇璣,就交由你們去辦妥此事吧。橋子裡還有一盆,也拿去重華宮吧。”三娘那麼瘦,為甚麼要給鄭氏?咳,不能大家都吃,那能不能……全給三娘吃?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