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還沒進那宴席大殿,在外便見到了兩個熟人,那便是小公主顏熙和魏央。顏熙亦如既往,極是心悅地朝她招手,招呼,但這次卻沒來她身邊。萋萋與魏央只眸光相交片刻,彷彿問了彼此還好麼,但誰也沒說話。安安與康康顯然成了焦點,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但他們由太子妃帶著,也是坐在了太子妃身旁,雖然中間只隔了一個顏紹,萋萋心中還是不舒服的。來人很快到齊,眾人依次落席,萋萋還看見了一位認識的,便是那敕淶王子木迦圖。那木迦圖一進來就看見了萋萋。 木迦圖一眼便看見了萋萋。她實在是太美, 太打眼了。再看她身邊的太子顏紹,那木迦圖對其厭惡又妒忌。很快, 皇上與太后到來,其下一片參拜恭賀之聲。皇太后年過花甲,精神極佳, 見到安安康康很是高興, 還招呼兩個寶寶去她身邊坐了一會兒。宴席上一片祥和,萋萋有了上次的經驗, 力求端莊, 沒怎麼吃,一直打起十二分精神。顏紹瞥她一眼,見她那副認真又緊張的樣子, 笑了一笑, 湊近她的耳旁, 低聲道:“不喜歡吃?”萋萋抬起眉眼,瞧他一眼, 搖頭道:“不是,還不餓呢……”顏紹無奈一笑, 自是不信的樣子。他別過視線,看向別處, 頭略微向她歪了一歪,皺眉道:“你不是說喜歡吃御膳房廚子做的菜麼, 不吃豈不虧了。”萋萋想起了上次皇家宴席的時候, 她一直吃, 一直誇著食物好吃,也不知顏紹此時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這時見他拾起筷子,慢悠悠地夾了一些菜到她的碗中。“吃吧,孤可是特意帶你來吃的。”“唔?”萋萋再度瞧向他,只見顏紹笑著。“殿下是覺得我很貪吃麼?”“不是麼?”男人低聲反問,倆人的目光對了上。萋萋從他的眼中看不出嫌棄,倒是看出了縱容和寵溺。對面的木迦圖將一切盡收眼底,見倆人眉來眼去,一副恩愛的樣子,心中有氣,暗罵一句,一下子飲盡了杯中之酒,擦了一把嘴。萋萋瞧著顏紹笑了笑,這才拾起了筷子,“謝謝殿下。”顏紹移開目光。萋萋知道他在逗她,適才他看她的眼神兒,讓萋萋臉上發燙,心中還有那麼絲甜。她小心的吃了幾口,但今日確實胃口不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安安和康康坐在了太子妃身邊。這時但見皇上舉杯慶賀,滿屋子人都站了起來。萋萋也跟著端起了酒杯。眾人道謝慶賀,皆是一飲而盡。萋萋第一次喝酒,像喝藥一樣,一小杯入了胃中,便感覺好似有條火蛇進去了般。但她不動聲色,坐下後,小心地拿心壓了壓,可沒一會兒,還是感覺酒勁兒上了頭。腦子昏昏的,不時萋萋便覺得發睏,當下想,這要是一不留神打起瞌睡可是丟人了,於是小手搭在了顏紹的手臂上,“殿下,我出去透透風。”顏紹見她小臉兒微紅,問道:“怎麼?”說著掃了一眼她身前的酒杯,那酒杯極小,不過就一口而已。萋萋也沒敢說自己不舒服了,只道:“有些悶了,想透透風。”“小心些,不要走遠。”顏紹叮囑了一句,點了點頭,瞧向身後的秋兒。秋兒躬身向前,扶著主子離席。到了外頭一見風,萋萋立刻覺得清醒舒適了很多。秋兒關切道:“主子可是喝酒喝的?”萋萋點頭,無奈笑了,“我從未喝過酒,卻是沒想到這般沒量。”秋兒應了一聲,“主子是第一次喝,所以覺得不大舒服了,其實並非醉了,現下可覺得好些了?”萋萋點了點頭,“舒服多了。”說著指了指前面的涼亭。倆人便朝著去了。秋兒拿出帕子,撣了撣木凳。萋萋托腮坐在桌前,瞧著外頭,嫣然一笑,不禁嘆道:“這裡好美啊!”“是啊。”這千和園乃皇家聖地,極是奢華,為迎太后壽誕,皇上又特意命人修整一番,自是美不勝收。萋萋瞧著,這時見外頭緩緩地飄下雪花來,心血來潮,便起了身,朝秋兒微笑道:“咱們在附近轉轉吧。”秋兒應聲,為她又重新系了繫了披風,戴上了帽子,同她走了出去。倆人走的並不遠,但沒行多久便見一處梅園。主僕相視一笑,緩步過去。滿園梅花傲立寒冬之中,香氣撲鼻,雪花簌簌而落,花瓣堆雪,枝頭微顫。萋萋瞧見,便又想起了家鄉的寒冬,想起了她已故的姐姐。秋兒笑著,“主子殿下真的很喜歡主子呢。”萋萋垂眸,嘴邊含笑。她至今暈乎乎的,並不敢深想。倆人朝裡又走了走,這時夜空下,茫茫白雪之中,只見前方彷彿有人,萋萋眨了眨眼睛,定睛望去,但見一人一襲墨綠色錦袍,玉冠束髮,長得眉清目秀,正立在寒梅下。“魏,魏編修。”倒是秋兒先喚出了聲。萋萋看清了,不錯,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魏央。“你還好麼?”輕輕地一句問候,似曾相識,卻恍如隔世。重生以來,萋萋也算是見過魏央幾次,在那幾件大事上,若無魏央相助,萋萋沒有今天。但倆人卻並未說過幾句話。前世,那天,她差點被魏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