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有保住。”安利的聲音很冷。

顧念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她彷彿沒聽懂似的，還是一副表情。

良久，淚水毫無聲息地滾落，也就兩大顆，然後就停了，砸在被子上，濺出略暗的灰。

“他比我們先一步去天國。”

顧念看過來，她瘦了很多，兩隻眼睛顯得更大，頭髮剃掉了一些，有些詭異的面貌。

安利看著她的手，沒有去握，“我知道你現在的身體很不好，只休息了兩天……”

“兩天……”顧念低喃，“才兩天。”她以為她已經睡了很久很久了。

那個叫思思的女人告訴她外婆沒了，等她醒來，艾格也沒了。

安利不去看她，“思思既然找過來了，蕭御蘇在隨不會遠，你必須儘快動身，這裡不能留了。”

“艾格，在哪裡呢？”顧念問。

“天國。”安利實在待不下去了，她說，“後天斯諾克要去非洲，有個片子要拍，你一起去吧。”

安利轉身要走，她聽到顧念說，“好”。聲音好像碎在心上。

……

“你真的要這樣走嗎？”馬丁太太看著坐在後座的顧念，現在是五月中旬了，她還裹得嚴嚴實實，帶著帽子。

“馬丁太太，她必須得走了。”迪安說。

“我去看看還有什麼東西忘帶的。”馬丁太太抹抹眼淚，去屋子了。

“這是我求的平安符，你收好。”安利遞給顧念一隻小小扁扁的錦囊。“這個很靈的，一定要收好，不要離身。”

顧念收下，臃腫的衣服下是一隻細細的手。“多謝。”

安利不敢去抱她，也沒有勇氣去看她的眼睛，她只是說，“會有人在等你的。”

馬丁太太和迪安目送汽車離開。

……

迪安聯絡了周維，讓他回歐洲，務必自然，等著顧念，周維在北非有一處住所。

聽他說他和顧念已經安定下來了，顧念在草原上修養的不錯，他們有自己的一座木屋，離鎮子有兩個小時車程。

斯諾克拍完片子也就回來了，迪安又待了四個月，她向斯諾克馬丁太太告別。

她拎著箱子，走得很不好，這裡的回憶本來是很美好的，可惜，她為這一對夫妻帶來了傷痛。

……

“伯尼，我們回a國。”

“什麼，迪安，你消失這麼久又要轉移陣地了。那個勾你魂的男人呢？到手沒？”

“你要不要回？”迪安不耐煩。

“回，回！那店呢？”伯尼早就想回去了，華國雖好，也不是他的家鄉。

“再找個人幫忙經營吧。”安利竟對隨便開的店有了些感情。

“我直接回a國，你開始收拾，到時候直接來家裡找我好了。”

“ok！”伯尼馬不停蹄。

迪安掛了電話，準備登機。

“夫人，需要我們的幫助嗎？”機場服務人員看著迪安懷裡的嬰兒。

“謝謝，麻煩了。”

……

伯尼再迫切也搞了三個禮拜才回到a國，他一下飛機就往迪安的公寓跑，他和迪安已經有一年多沒見了，每次他要去f國，迪安都推推阻阻。

“迪安，我來了！”伯尼才到門口就興奮地喊。

“噓！別吵！”

“怎麼了，他在休息嗎？”伯尼一臉八卦，他早就想見那個神秘的魅力男人了。

等伯尼走進屋子，看到對著的尿不溼、奶粉、奶瓶……聯想到迪安的推推阻阻，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不……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不是。”迪安答得斬釘截鐵。

“呼——”伯尼以為他沒看著迪安，迪安和那個男人連孩子都有了。

“你有沒有吃的，我快餓死了。”安利這兩天忙得團團轉，家裡吃的都沒了。

“沒有。”

“點個外賣吧。”

“好，”伯尼掏出手機。

“哇！哇！嗚——”房間裡傳出嬰兒的哭聲。

“寶寶，你又怎麼了？”安利無奈，穿著拖鞋，無力痠軟地去看艾格了。

“我要牛肉披薩！”安利喊著，她現在覺得自己可以吃下一頭牛，不管熱量了。

伯尼拿著手機，跟被雷劈了一樣，風化了。

“你不是說……”伯尼跑到屋子裡。

“噓，你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