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一位姑娘突然說道:“呀,方才來叫史姐姐的丫鬟不是說是她們二奶奶找史姐姐嗎?”
一句話直接揭穿了王氏的算計,王氏登時臉色難看而尷尬。
史家姑娘在姜宛茵說出她來時就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她心裡就已經惱怒了,可其他人沒明說,到底是給王氏和她及榮國府留臉面。可這會被人赤/裸/裸的揭了,史姑娘登時就氣紅了眼,氣得臉色發青。
還好張氏鎮定趕緊安撫史姑娘和其他姑娘們,打發姜宛茵先回去,讓人送王氏回聚福院,又敲打了下人們。
來做客的姑娘到底是給賈敏和榮國府的面子,沒有立即就離開。不過等她們回去後會如何說就沒人知道了。
傍晚姜宛茵便領到太太賈史氏的罰,罰她一年的月錢。
聽張氏說完賈史氏對她懲罰,姜宛茵差點沒氣死。
當下人伺候主子指望的可不就是這些月錢。這月錢除了養家養自己之外,更重要是用於打點。高門大戶,就是下人之間也要走關係打點,否則日子豈能好過。
賈史氏竟然一罰就罰她一年的月錢,這跟斷了她生路又有什麼區別。賈史氏好狠啊,竟不給她活路。姜宛茵心中怨極。
明明她是被冤枉的,她才是受害死者,竟還被罰。果然,給人當奴才不好當,連基本的人權都沒有。
姜宛茵抬頭將被打腫的臉給張氏,她特地沒擦藥就是留著給張氏看的。姜宛茵一臉委屈極地說道:
“大奶奶,奴婢是冤枉的,明明是二奶奶和周瑞家陷害奴婢……”明明是王氏和周瑞家的為了打張氏和大房的臉才算計她一個小奴婢。
“好了,別再說了。此次到此為止,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沒等姜宛茵說完張氏就打斷姜宛茵的話,而且語氣不耐煩,張氏看起來很煩躁。
“你下去吧。”張氏揮手讓姜宛茵出去,突然又說道:“書芳,你帶她出去。”
姜宛茵雖還想說什麼,但見張氏這樣也就沒再說了。
被書芳拽了出去,書芳將姜宛茵拉到角落裡對她說道:
“這事我們和大奶奶都知道你是冤枉的,知道你受了委屈,只是這事你也別怨大奶奶,原本太太是想要處置你來的,還是大奶奶給你求了情。太太的手段你是知道,若是太太處置,只怕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太太竟要處置我?憑什麼?又不是我的錯。”
姜宛茵聽賈史氏竟然還要處置她,心裡不禁憤怒。
賈史氏這顯然是想拿她當替死鬼。難道就因為她是大房的下人。
賈史氏想拿她當替死鬼,那也要看她願不願意。她可不是榮國府那奴性的奴才,若非迫不及待,若非為著她家人,若非為了光明正大的離開榮國府而不是背上逃奴的罪名連累家人,她才不會呆在榮國府呢。若是賈史氏若敢拿她替死鬼,就別怪她來個魚死網破,將這榮國府翻個地底天。
“主子若想處置你,哪裡會管你是對還是錯。”書芳嗤鼻說道。
“太太看咱們大奶奶不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了你,這回咱們大奶奶可是受了委屈。連四姑娘都因為這事怨上咱們奶奶了呢。大奶奶對咱們下人好,你也得體諒大奶奶。”
王氏想挑撥張氏和賈敏的關係,到底是讓她得逞了。因為這事賈敏心裡對張氏也有了芥蒂。
“我沒怨大奶奶。我只是不服氣,心裡不舒服。明明是二奶奶和周瑞家的錯,太太就因為不喜咱們大方故意給大奶奶委屈受,還罰我。”
“好了。這些話不要再說了,若被人聽傳到太太那,那不是給太太把柄,太太定饒不了你。”
“我也就只跟姐姐你說。”
“這事雖說大奶奶和你受了委屈,可二奶奶和周瑞家也沒討到好。二奶奶和周瑞家的攪了四姑娘的花宴,丟了四姑娘和榮國府臉面,太太這回也罰了二奶奶和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不僅被罰了半年的月錢還捱了十棍呢,就是二奶奶也被罰抄佛經反省呢。”
“這還錯不多。”
“這回解氣啦。”
“快回去擦藥吧,明兒你還得跟瑚哥兒去張府。腫著臉去叫看著豈不招人議論。”
“知道了書芳姐姐,我這就回去擦藥。”
姜宛茵回屋拿出張氏賞的藥,小心的給自己擦上,想著明早還要見榮國府的人,她就沒有異能滋養修復傷痕。
已經夜深人靜,平白捱了打受氣還被罰,姜宛茵心裡氣難悄,越想越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