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惠兒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出了這樣的事,京中誰還肯與咱們史家議親。惠兒幾姐妹的婚事可怎麼辦啊?”
“侯爺,你到底是說句話啊。”
“事已至此,我能說什麼。”
保齡侯也頭大得很。
“你怎麼就不能說,賈家那位姑奶奶不是你的親姐姐嗎?”
保齡侯夫人直接將槍口對向保齡侯。
保齡侯夫人早就對賈史氏這個出嫁後還對孃家的事指手劃腳的大姑姐不滿已久,如今因為賈史氏而牽連她的女兒和史家其他姑娘,保齡侯夫人心裡積攢的怨恨終於是暴發了。
“賈史氏她不修德行,怨恨婆母,不孝婆母,當做出靈堂喜笑這等不孝之事。她是史家嫁出去的姑娘,不知道的人家還以為是咱們史家就是這麼教導姑娘的呢。”
“不說幾個還沒嫁出去的姑娘,等其他幾位姑奶奶回來到時侯爺你怎麼跟姑奶奶們解釋。”
“賈史氏她都嫁出去幾十年了,這幾十年來了她對孃家的事指手劃腳,我都忍了;可她一個也嫁幾十年的姑奶奶做下這等,毫不顧及史家名聲,我是決不能再忍。”
“以後賈史氏的事,我不管了,我也不會允許孩子們管的,我沒有這樣的大姑姐,我的孩子們也沒有這樣的姑母。侯爺你想管你就自己去管吧。”
保齡侯夫人這會恨不得將賈史氏給除族了。
可惜這事她不能做,也做不了,所以她只能說出不再管賈史氏這事。
保齡侯夫人說完憤怒甩袖離開,留下保齡侯一人頭疼不已。
接來果然印證了保齡侯夫人的話。
先是史家那幾個正在議親的姑娘婚事黃了,再說是史家已經嫁出去的姑奶奶也被婆家懷疑是不是心裡怨恨婆母,盼著婆母死。
沒幾天史家嫁出去的幾個姑奶奶都回史家哭訴,可這回史家卻不能像以往一樣站出來替已經出嫁的姑奶奶撐腰。畢竟是他們史家有錯在先,即使這做錯事的是嫁出去的老姑奶奶,可到底史家名聲也被毀了,連累了其他出嫁的姑奶奶及姑奶奶婆家。史家只能備厚禮讓姑奶奶帶回去給婆家陪罪。
已經出嫁的姑奶奶還好,這剩下還沒出嫁的姑娘們可就慘了。
因為賈史氏的臭名聲,史家姑娘們在京中根本找不到婆家,而姑娘們又到了出閣的年紀,根本等不到醜聞淡去,史家就只能將史家的姑娘往外嫁,嫁到別的地方。
賈史氏鬧出這麼一出,使得史家不管是已經出嫁的姑奶奶,還是沒有出嫁的姑娘都恨死了賈史氏。
當然恨賈史氏的不僅史家及姑娘姑奶奶們,榮國府的主子們對賈史氏更是怨恨。
賈敏日日以淚洗面。賈史氏是她生母,就算是賈史氏做錯了,她心裡再怨也無不能如何,除了以淚洗面。
賈代善有四個女兒,前頭三個庶女在去年都被賈史氏給打發出門了,如今榮國府就剩賈敏未嫁。如今賈史氏名聲毀了,身為賈史氏的女兒,賈敏比史家的姑娘更慘。受賈史氏連累,賈敏想在京中找個好人家可就難了。
還有賈政,賈政這人自詡讀書人是端方君子最是注重名聲,現在他有一個揹負著不孝罵名的生母,使得賈政覺得他的名聲也全都毀了。
被賈史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賈史氏對他有求必應的賈政這會也怨恨了上賈史氏。
連賈政和賈敏這兩個在賈史氏身邊長大的孩子,都因為自己的名聲受牽連而遷怒怨恨賈史氏,那就更別說被老太太養大與老太太最近親的賈赦了。
經這一事賈赦與賈史氏母子有了無法消除的隔閡。
因為天氣火熱,老太太的棺槨無法久置,所以賈代善打算頭七之後就扶靈南下。
原本賈赦是想親自扶靈去金陵的,只是他手掌著一半的京畿大營的兵權,聖人根本沒讓他丁憂守孝,聖人酌情只給他一個月的假,這去金陵來回根本不夠,所以最終決定由賈代善帶著賈政扶尋回金陵。同去的還有賈史氏,王氏母子女三人和賈敏以及嫡長孫賈瑚。
老太太只有兩個孫子,賈赦無法扶靈那就只能由賈政扶靈了。
賈代善讓賈政扶靈,又把賈史氏,王氏和賈敏帶上,這都是在為幾人的聲名謀劃,特別是賈史氏和賈敏。希望藉著南下守靈離開京城,賈史氏不在京中事情能儘快淡下去;也想借著南下守孝挽回賈史氏的名聲。
若非賈史氏已經嫁入榮國府幾十年,又是為賈代善生了二子一女,而且孩子都大了,以賈史氏這不孝的行為就是被休充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