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茵說著抹起淚來了。自懷上這胎之後,她這淚點是越來越低了。
以前賈敏在林家當家做主時如何她是不知道,但她這巡鹽御史夫人是當得整日提心吊膽的,哪怕她再周全也擔心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孩子被人害了去。
姜宛茵噼裡啪啦說了一通,其間林如海也不插話,他是有認真在聽的。
見姜宛茵落淚他才慌了。
“茵兒,你先別哭好,我又沒說不退,我這不是還在想嗎?”
林如海趕緊給姜宛茵抹了淚將人擁在懷裡安撫。
“我這要將這位置讓出去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總得有想個周全的法子,不然想全身而退實在太難;而且聖人那也總得有個萬全的說法不是。”
他在這位置上呆了太久,得罪了太多人,擋了太多人的路,若沒有個萬全之策不僅退不下來,即使退下來也會粉身碎骨。
對巡鹽御史這一官職姜宛茵雖瞭解不多,但是鹽的重要性姜宛茵是知道的。姜宛茵也從林如海的語氣中聽出他的為難,她雖然恨不得讓林如海立馬就從這巡鹽御史的官職脫身,可也知道想脫身不易,所以也就沒再逼林如海。
她如此一番也不過是想讓林如海動這心思罷了。
“旁人如何我不管,我只想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姜宛茵靠在林如海的胸口小聲地說。
“你放心,咱們一家會平平安安的。”
林如海擁著姜宛茵像是許諾似的說到。
這話也就說到這了,夫妻倆默契誰也沒再繼續這話題。
不過姜宛茵心裡卻惦記著這事,暗暗在心裡琢磨著保全林家和林如海的法子。
當然明面上這事就算是暫時擱下了,接下來姜宛茵便將心放到辦宴席的事上。
她兒子考了鄉試頭名成了解元,這是大喜事,自然是熱熱鬧鬧的慶祝一番,當然也絕不止是慶祝。
辦灑宴的前一天,姜宛茵早早就派人去甄家接甄夫人和甄惜到府上來陪她。早早的姜宛茵就帶著林黛玉在門口等著甄夫人等到來。
“嫂子。”
看到甄夫人帶著甄惜進來了,姜宛茵立即就迎上去。
“你別動別動,你站那別動,我過去就是。”
甄夫人見姜宛茵挺著肚子要過來趕緊叫她別動。
甄夫人鬆開甄惜快步上前攙扶著姜宛茵,嗔怪道:“你呀,都是當過孃的人,怎麼還這麼不知道小心。”
“嫂子,我不過是懷孕罷了,瞧把你們緊張。我又不是沒生過孩子,再說了這都五個月了早坐胎穩了,我自己也小心著呢,不會有事的。”
“你是生過孩子,可那都是十幾年之前了。這胎可是你和妹夫成親後的第一胎,怎麼也得更加小心才是。”
“是是是,我聽嫂子的。咱們進屋說話。”
姑嫂倆相攜著進門,兩人身後林黛玉和甄惜小姐妹倆正小手拉著小手興致勃勃地說說笑笑,感情極好,姜宛茵和甄夫人姑嫂見小姐妹倆感情好也高興。
“玉兒,帶你惜姐姐去你院中玩吧,娘和你舅母說說話。”
“那過一會我和惜姐姐再過來。”
“嗯,去吧,去玩吧。”
將兩個小姑娘打發出去,姑嫂倆湊到一起聊天說起家裡瑣事兒女趣事。兩人聊著姜宛茵漸漸將話題引到自己要說的事情上。
“這麼說妹/妹你和妹夫已經是決定讓煜兒進京參加來年的春闈了?”
“是有這個想法, 打算過些日子打發管事到京中老宅那修整修整。”
“嫂子, 小妹倒是有個想法只是不知道嫂子您答應不答應。”
“什麼事兒, 你直說就是, 與我還客氣什麼?”
“安兒如今已經是童生,雖說此次院試沒過,但安兒年紀還小, 倒不著急。安兒這些年一直都在揚州城,依小妹之見不如讓安兒同煜兒一道去京城, 出去走走長長眼界見識。”
“讓安兒去京城?”甄夫人聞言皺起眉頭, 擔心顯在臉上。”
“我知道妹/妹你為了安兒好,可安兒長這麼大還沒去那麼遠的地方, 也沒離過我和你兄長, 讓他去京城我怎麼放心?”
“不是還有兄長嗎?”
甄夫人看著姜宛茵。
“你的意思讓老爺帶著煜兒和安兒去進京?”
“小妹要說的便是這事。按說這等大事該由我們家老爺陪煜兒去才是,可嫂子您也知道我家老爺這任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