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
天空碧藍如洗,一群飛鳥從雲中穿行而過。倫敦的夏季一貫不太熱,安·史密斯倚在欄杆上,泰晤士河在她腳下嘩嘩流淌,安滿懷渴望地盯著不遠處的冰淇淋車:“我想……”
“不可以。”海厄辛絲·懷特斷然拒絕,“要是巴默爾夫人知道你吃了冰淇淋,她會殺了我的。”
“那你去買一個。”安大病初癒,孤兒院的女主管禁止她吃任何刺激性食物,“我看著你吃,過過乾癮,可以吧?”
“我不。”海厄辛絲滿心惦記著對角巷弗洛林的冰淇淋。
“嘁!”安會錯了意,“他什麼時候才來啊。”
“跟你說了九點嘛。”海厄辛絲安慰道,“別急,沒幾分鐘了。”
“他還會騎那輛摩托車嗎?”
“肯定的!”她不忘叮囑安,“記住,我們出來是去圖書館的,你可別說穿幫了。”
“我不會的。”
幾天前的一個夜晚,安偶然從窗戶裡看見一個騎摩托車的小夥子送海厄辛絲回來。儘管海厄辛絲因為遲歸不幸地被女主管罰去關小黑屋,但這個充滿爆點的新聞依然成為了那之後幾星期安總是纏著海厄辛絲的原因——是誰?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發展到哪一步了?
在她不屈不撓的追問下,海厄辛絲總算鬆口答應今天讓她躲在暗處偷偷看一眼。
“所以,他是你的男朋友嗎?”安搗了海厄辛絲一肘子,“別害羞!”
“說了多少次了他不是。”海厄辛絲十分惆悵,“我們學校裡喜歡他的女生多了去了,根本輪不到我。”
“可是他主動來找你喲,還不止一次。”
“那只是順路而已。誰讓他在倫敦只有我一個熟人呢。”海厄辛絲有心想跟安分享一下這些少女心事,可《保密法》讓她沒法把事情講得清楚,“好啦,這種校園裡的單相思根本算不上稀奇,對吧?”
“我可不覺得這是單相思。”話音剛落,海厄辛絲已經跳起來推推她:
“快快快!”
“來了?”安連忙按她們商定的那樣躲到了一個郵筒後面拿著張倫敦地圖假裝成遊客。眼角的餘光卻看見一輛拉風的摩托車在海厄辛絲面前停下,她和那個異常英俊的年輕人交談幾句後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那男孩確實很帥,而且氣質卓越。安氣呼呼地合上地圖。但海厄辛絲也太見色忘友了吧!
安的預言果然成真。她再一次見到男孩是在1978年的秋天,彼時他以男友的身份陪伴在海厄辛絲身邊。安追問過他們相戀的細節,海厄辛絲只含糊地表示他們是一個學校的,而他現在在搞搖滾。
搖滾?安很難相信海厄辛絲會迷戀上一個搖滾樂手。
事情在數月後再度反轉,1979年,安在魔法部的審判室裡最後一次見到海厄辛絲,後者以證人身份出現在她面前。安留意到她的手指上戴著訂婚戒指,但被欺騙的憤怒讓她顧不上說恭喜。
——“你從沒告訴我你是一個女巫!”
——“我不能!《保密法》不允許我……”
——“藉口!”
再往後,就是1983年。威廉被殺的當夜,她被傲羅帶回魔法部。驚懼交加之間有人一言不發地遞給她一杯熱茶。安麻木地抬起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布萊克認出她的同時,她也注意到他的左手上已沒了戒指。
-現在-
“這是副司長博恩斯女士。”艾麗斯介紹道,然而訪客卻置若罔聞:
“司長呢?叫他來。”
“克勞奇先生現在正在審判中,暫時無法趕來。”阿米莉亞耐著性子解釋道。
“審判?審判有什麼用。七年前你們大動干戈搞了一場審判,許諾的啞炮權利法案又在哪兒?”奧羅拉·史密斯嗤笑一聲,“作秀罷了。”她瞟了兩人一眼,“算了,不跟你們說這些。我今天來,是希望你們能在法律司裡開設一個部門,用於確保啞炮們的人身安全。”
阿米莉亞頭疼不已:現在這時候人人自危,就連啞炮權利法案都被擱置一旁,開設這個新部門的主意更是天方夜譚。然而面前的人身份特殊,她不能直接拒絕:“史密斯小姐,我理解您。可是——”
“你姓博恩斯對吧。你的哥哥不是鳳凰社元老嗎?你怎麼沒加入他們?”
阿米莉亞驚訝地愣住了。
“我今天來其實是為了跟你們商量別的事。”奧羅拉衝艾麗斯歉意地一點頭,“很抱歉之前與您胡攪蠻纏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