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明明是冬天,花園雪白一片。
“他們替我施了魔法。”他熱烈地看著她,年紀尚小卻已經很有禮貌,“你可以收下嗎?”
他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她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雪一樣的白,血一樣的紅。
後來她將這朵魔法玫瑰轉贈給別人,並允諾在花瓣凋謝時會回來。
一旦離開了它生長的地方,玫瑰就迅速失去了魔力。它枯萎、凋謝,最後失去鮮紅變成死氣沉沉的黑色。
她食言了,一去不返。
她花了極短的時間弄明白自己並不是在做夢。牆上沒有時鐘,但她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一覺。不知何時鎖鏈被人解開了,她的身上披著一件斗篷。
吵醒她的是細碎的腳步聲。
初次見面,她看著這差不多三四歲的小男孩,黑髮綠眼,長得很可愛。
隔著一道鐵門,她緩緩蹲下:“哈利·波特?”
他警惕地看著她,沒有說話。顯然他受到了良好且正確的教育,小小年紀,面對這個被關在審問室裡的俘虜,目光中沒有絲毫畏懼和閃躲。
女人與男孩僵持著、對視著,打斷他們的是新來的人。
“西里斯!”哈利歡叫起來,故作嚴肅的表情瞬時瓦解,他的監護人揉了揉他的腦袋以示寵愛,然後將他交給別人:
“我要開始工作了。”
男孩不吵不鬧聽話地離開。她注視著他小小的背影,然後起身,不看任何人,回到屬於她的座位上。
“你今天還準備保持沉默嗎?”埃德加問,不等她回答,他就繼續說,“我給你帶來了一個人。”
一個簌簌發抖的女人被領進來,眼神閃躲,偶然一觸及她的目光就立即倉皇地躲開。
她的嘴角慢慢引出一絲冷笑。
這是昨晚賓客中的一位,甚至算是半個熟人。作為貴客,她甚至見過科妮莉亞本人,自然也十分清楚她的身份。
“她什麼都說了。”埃德加“好心”地告訴她,“至少是她知道的那部分。”
“他們給了你怎樣的好處讓你迅速出賣我?”她含笑問道。
“免去牢獄之災,放她離開。”埃德加代為回答。
“很好。”她讚許地點了點頭,“可你大概沒法活著離開英國了。”
告密者身體一顫,幾乎要叫出聲來。
“放肆!魔法部可不是你拿食死徒那一套要挾人的地方。”埃德加厲聲吩咐道,“把她帶下去。”等那驚慌失措的女人離開後,他才接著問,“你想否認她的供詞嗎?”
她維持著鎮靜自若的神情搖了搖頭。
“羅齊爾在哪裡?”
她笑而不語。
“看來,你還想繼續負隅頑抗是不是?”
“不是。”她懶倦地掩唇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伸手裹緊斗篷,“事實上,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
埃德加一怔,旋即怒火中燒:“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不會使用吐真劑或攝神取唸咒?”
“用吧。”她無所謂地說,“在說出秘密前我就會自尋死路。”
“放心,我們不會讓你有尋死的機會。”埃德加“善意”地提醒她。在她被帶到魔法部時就已經經過了仔細的搜身,確保她身上沒有藏著毒/藥——這是戰爭白熱化後兩派都採取的方式,以防自己洩露機密——這間審訊室裡戒備森嚴,又有鐵鏈束縛,想要自殺簡直再難不過。
俘虜微微睜大了眼睛,旋即抿了一下嘴唇,像是有些驚訝又有點緊張,然後恢復面無表情。
她心虛時就會這樣。這是他熟悉的神情,卻以扭曲的形式出現在另一張相似的臉上。
“羅齊爾手中有你的把柄嗎?”埃德加已然又在嘗試勸降,“如果你肯配合,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保護——甚至是你的家人。你有一個年幼的女兒,對嗎?你想見她嗎?”
莫嘉拉沉默許久,她的嘴唇輕輕翕動,末了卻要求道:“我要見艾德蒙。”
“恐怕不可能。”埃德加拒絕了她的要求,“我想你應該知道原因。”
西里斯清楚地看見俘虜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她認命似的朝椅背靠去:“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那我就只能動用攝魂取唸了。”埃德加掏出魔杖直指俘虜的面龐,“魂魄——怎麼了?”
他倆同時朝貿然闖入審訊室的傲羅看去,他走上前來將一個信封交到埃德加手中,低聲交待了幾句後又悄然離開。埃德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