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快些說完兩人的事,可是啟瀚並不想。
“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幫我研磨,然後在一旁看著我練字。”啟瀚嘴角微微上揚,腦海中浮現出幾幅畫面。
秋日,慵懶的太陽遲遲露面,他被罰在房間寫字靜心;本是從皇宮偷偷溜出來找他賽馬的寧清汐愣是陪他在房裡帶了兩個時辰才離開。
他在寫字,寧清汐研墨,不過一會兒就開始打盹。但他只要看過去,她就會立馬打起精神,對著他燦爛一笑,明媚耀眼。他放下筆時,她偶爾還會靠過來,將頭靠在他肩膀上。
只可惜那時的他滿心想的只是如何利用她的身份,幫助父親完成計劃。
程若冰自然是不會忘的,不過現在想來,也只剩下諷刺了。
她正想開口,啟瀚突然說道,“正好我下樓之前還在寫字,汐兒能幫我研磨嗎?”
“汐兒已經不在了,”程若冰直接拒絕,“我們也不用再繞彎子了,大家開誠佈公不好嗎?我現在沒有什麼值得你費盡心思接近和利用的。”
啟瀚原本溫和的笑容有一瞬間的皸裂,自嘲道,“你就這麼恨我嗎?”
出乎意料,程若冰搖搖頭,神色漠然,“沒了愛,哪來的恨?”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啟瀚嘴角帶著一絲苦笑,“我們”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程若冰不想回憶那段時光,“不用提‘我們’這兩個字了。”
啟瀚一直都深知她的性格,卻沒曾想現在的她比之前更淡漠了。
不想在聽到她字字戳心的話語,於是換了一個方向,“你想過回去嗎?”
程若冰原本側對著他站立,聽到這句話,斂下眼皮,慢慢轉過身來,“你什麼意思?你知道怎麼回去?”
啟瀚就知道她心裡還有放不下的東西,“現在有些眉目了,只是還沒能確定而已。我知道你肯定在想念親人,到時候如果我們能一起回去該多好?”
他的語調,帶著一種蠱惑。
儘管他根本沒有找到辦法,但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和自己好好說幾句話。
程若冰眼神有些複雜,那裡確實有她牽掛的人和物,但這裡,同樣也有。
啟瀚看著她微變的臉色,大概是跟她想到一起去了,“你現在在想蕭景珂是嗎?”
“跟你沒關係。”
“呵,”啟瀚嗤笑一聲,繞過她,轉身去接了兩杯水,放在桌上,“過來坐會兒吧,站著怪累的。”
程若冰瞥了他手中的兩杯水。
“放心,裡面沒有加東西。”
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啟瀚微眯著眼,“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 他不會是你的良人
程若冰不答反問,“那你呢?”
“第一次看到你寫字的時候,”啟瀚也沒有隱瞞,那天晚上應朱妮的要求,他原本就打算去看看她的,誰知道會發現如此重要的線索。
“原來那天晚上是你!”程若冰微微蹙眉,這件事她一直沒忘,“所以你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調查我的?”
啟瀚抿了一口杯中的水,“可以這麼說吧。”
程若冰也算想明白了,因為對她起了疑,所以才會千方百計地找機會接近她,試探她。
“對了,還有一件事,”啟瀚似乎想起了什麼,“我送你的花,你似乎收下了。”
當時只是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
花?
“情人節那天?”
“對。”
啟瀚接著說道,“汐兒,哪怕你不承認也好,蕭景珂不會是你的良人,且不說你們感情有多好,擋在你們面前的東西太多了。最後還是會分開的。”
“隨你怎麼想。”程若冰何嘗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阻礙,不管是朱妮還是蕭雲凌,亦或者那些見不得她好的同行。但是她對蕭景珂有信心,“如果你沒有其他想說的,我就走了。”
程若冰起身,看著他,臉上帶著嚴肅,“啟瀚先生,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何必揪著不放呢?”
她還沒走出兩步,男人就一個箭步衝到她身邊,從後面緊緊抱住她,“不可能,你永遠都是那個汐兒,不管是作為南宮明還是如今的啟瀚,都不會改變”
“夠了!”程若冰冷冷地打斷她,語氣裡不帶一絲情感,“放手。”
啟瀚微微愣住,手上的收了些力道,程若冰一下子就掙扎開了,踉蹌了兩步,奪門而出。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