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走了之後，林修陽順路帶她回公司，路上無聊，時星闌翻出剛剛的照片看了看，林修陽的表情看起來很放鬆，嘴角還含著笑，倒是她不是很自然。

“這好像還是我們第一張合照吧？”林修陽突然問。

時星闌點了點頭：“嗯，好像還真是。”

時星闌心說他這個前男友當的可真的事夠冤的，連張合照都沒有，以前天天在一起，好像永遠都不用睹物思人，時間太長，有很長一段時間時星闌想起他的時候連臉都是模糊的，可是就是死也忘不了。

她小時候就有這毛病，有一年她姑媽給她買了一個很好看的娃娃，時星闌很喜歡，她本來不怎麼喜歡這種玩具的，但是她就是看中了那一個，走到哪裡都要帶著，結果有一天去公司玩的時候不慎弄丟了，為了一個要一模一樣的娃娃時星闌活活哭了兩三個小時，最後是公司的秘書找遍了整個市，幫她買回來才算了了這件事。

她就因為這個被公司裡的叔叔阿姨們誤會了很久他們都以為時星闌是個被慣壞的大小姐，十分任性，但是她這二十多年來，只有那麼兩次，一次是為了那個娃娃，第二次是因為林修陽。

“我有你的照片。”林修陽突然說：“不記得了麼？”

“你竟然還留著？”

時星闌這才想起來他手裡好像還真有自己的一張醜照，是第一次見面在ktv，田瑤趁著她睡著了把她頭髮弄到臉上擺了一個奇怪的形狀拍的，果然這種東西就該早點銷燬掉。

“我印出來了，就在我家櫃子上，你上次去沒注意。”

時星闌無語了，把人家的醜照放在櫃子上擺著是個什麼操作？？

誒？不對，他是來出差的，所以他還特意一直帶著嗎？

時星闌一肚子話，不知道該問不該問，但是林修陽壓根沒注意她現在無比豐富的面部表情，他專心開著車，自言自語似的說：“我一直帶著，不開心的時候看看。”

“……”時星闌把剛剛的感動都收起來了。

“回憶起來，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我高中最開心的時候。”他按了按方向盤。

時星闌突然不知道說點什麼，以前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怪過林修陽什麼，但是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那你還把我的醜照擺在櫃子上？做人要厚道點吧？被人看見了我豈不是就毀了？”

林修陽笑：“我家沒有別人。”

“那，你看著也不行啊，多影響我形象，不行不行，你得換了。”

“今天晚上，你自己來換？”

“……”時星闌感覺自己又被套路了，莞爾道：“你現在怎麼動不動就套路妹子去你家裡？”

“彼此彼此。”

時星闌不是矯情的人，她一向臉皮厚，她承認，林修陽現在一句話她還是會回到他身邊，可是這句話她等了六年，他到如今還是不說，要說心裡不在意也是假的。

時星闌想了想：“我去，還有點別的事情想和你談談。”

林修陽也沒有追問，只是嗯了一聲。

晚上時星闌如約來了，這回沒有楊萌，整個小公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林修陽也忙了一天，先洗了手準備吃的，時星闌趁機去找了找自己的醜照。

“我西服口袋裡有個信封，裡面有替換的照片，你順便幫我換上。”

時星闌按照他的指示找過去，翻出來一張照片，本來以為是今天的合照，結果不是。

照片裡的她還穿著校服，站在人群裡，表情淡然，那是拍畢業照那天。

時星闌捏著那張照片心裡堵得慌。

“換好了嗎？”

“嗯，”時星闌把那張照片放進相夾裡，拿著進了廚房：“什麼時候偷拍的？”

林修陽想都沒想，把剛洗好的西紅柿切成塊：“拍畢業照那天，我借了個相機，在三樓等了好久，你們班最後一個，我手都舉酸了，也沒敢放下，看到你從那邊路過就拍了，還行吧？拍的。”

時星闌感覺鼻子有點酸，她當時也找了他很久，沒想到他躲在三樓的角落裡偷拍自己，心裡又酸又甜。

林修陽抬頭看了看她，塞了一塊西紅柿在她嘴邊：“你可別哭，吃點東西？”

她笑著咬了一口西紅柿，酸酸甜甜的，和她的心一樣。

他就手把剩下的一半吃了，接著切剩下的食材：“不是說有事要和我說嗎？現在可以說了麼？”

“沒事了。”

時星闌沒出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