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被這話驚得一愣!她側過腦袋望向陸錦珩,心下不斷分析確認著他先前這句話的意思。默了良久,蘇鸞終於篤定,陸錦珩真的只是要她回來接水琴的!想通這點,蘇鸞臉上立馬如春風一拂,霜雪消融。她抬手夠上陸錦珩的大手,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高高興興的被他牽著下了馬車。陸錦珩原是想讓蘇鸞正經用一頓午飯再走,可蘇鸞似乎是怕夜長夢多,一刻也不願耽擱,回脂月齋拉了水琴就往外跑!她來時便是什麼也沒帶,走時自然也什麼沒帶走,只偷偷拿了一個裝刺繡工具的小布包。陸錦珩沒親自送蘇鸞,只命馬伕將她送到蘇府。看著馬車沿著剛剛來時的方向出了府門,陸錦珩的眼底漸趨複雜。此次進宮他原本想著促成更多事,可偏偏事與願違,還差一步。既然一時不能如願,他也的確不能再霸道的將蘇鸞留在身邊。至少要先處理了那些絆腳石。路上,蘇鸞給水琴大致對了對回家後的說辭。水琴的存在蘇道北與秦氏皆已透過之前的家書得知了,而水琴的身契亦早屬了蘇家。對完這些,蘇鸞掏出偷偷帶出來的那個小繡包,她倒出裡面的東西,挑出一根最細的做發繡的繡花針,遞給水琴。&ldo;來,在我頭皮和耳根處紮上十幾下。&rdo;蘇鸞認真的說著,同時朝水琴的方向伸了伸腦袋。水琴捏著那根繡花針雙眼微瞪,十分驚恐,但她旋即明白了蘇鸞的用意。可是先前蘇鸞將針遞給她時,手分明是抖的,水琴知道蘇鸞也在怕……&ldo;小姐,不用這麼逼真吧?夫人還能扒著您的頭髮檢查麼?&rdo;水琴心存僥倖,有些不忍下手。蘇鸞輕輕嘆了一聲,她打小最怕針了,若非得已她又何嘗願意被扎十幾針?蘇道北與秦氏雖說不是她的親爹親孃,可他們是原主的親爹親孃,看她時就跟她之前的父母看她是一樣的。所以她也理應盡點兒孝心。當前她能盡的孝心便是讓爹孃相信,她這些日子當真只是在雍郡王府扎針治病。&ldo;作戲得作全套,扎吧。&rdo;說這話時,蘇鸞已是一臉的決然。水琴捏著那根針哆哆嗦嗦的向蘇鸞的頭靠近,試了幾下都下不去手,最後還是一閉眼,紮下去了。就在水琴扎&ldo;爹, 娘。&rdo;蘇鸞給蘇道北與秦氏鄭重的行了禮。之後又看向他們身後的柳姨娘,也親切的喚了句:&ldo;姨娘。&rdo;秦氏因著太過激動, 抱著女兒一時只顧哽咽顧不上說話,倒是柳姨娘受寵若驚的應了句:&ldo;哎!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do;抱著女兒哭了一會兒的秦氏忽地放開蘇鸞, 後知後覺的想起女兒治病扎針的事,急著去蘇鸞的頭上扒拉:&ldo;快讓娘看看, 可有落下疤!&rdo;蘇鸞哭笑不得的由著秦氏扒拉, 只無奈的笑道:&ldo;娘,只是金針刺穴罷了, 最多冒一顆血珠子,哪來的疤。&rdo;在找到蘇鸞髮絲裡的那些小小針孔後, 秦氏臉上更添心疼, &ldo;這麼多, 我鸞兒這些日子可是受苦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