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幫他……那就當是對他昨晚未有趁人之危的報答好了!蘇鸞這樣答覆自己的內心。宣宜殿內,崇隆嚴麗,畫棟飛甍。地面鏤金鋪翠,殿前八根朱漆巨柱上走鸞飛鳳,栩栩如生。只是眼下,沒誰有心思在意這些紛華靡麗。周幽帝正襟危坐於玉臺龍椅之上,吳皇后伴於君側,下手位置坐著劉貴妃及其它幾位妃嬪。太子與二皇子皆在玉臺之下,與眾位大臣站於一起。這時御前太監倒騰著碎步來報:&ldo;皇上,雍郡王世子到了。&rdo;&ldo;宣。&rdo;周幽帝面色無波的命道。陸錦珩進殿對著皇上皇后及貴妃行過禮後,便也隨幾位皇子站到了一旁。這時周幽帝便道:&ldo;既然都來齊了,便開始論斷吧。&rdo;一聽這話,陸錦珩便心下有了數,顯然是之前有人將他拖下了水。不過那幾個刺客既是跟著驅魔舞的隊伍進的宮,也不怪他們將矛頭指向他。思及此,陸錦珩微微側頭瞥了眼身旁的李帛昭。二皇子這招厲害啊,既讓太子失職,又將他也捲了進來。一箭雙鵰,難得的一回長了腦子。李帛昭似是感覺到了被人不含善意的凝著,也側頭看向陸錦珩,陸錦珩勾了勾嘴唇,笑得讓人脊背森涼。不知是出於心虛,還是出於厭棄,李帛昭只與陸錦珩對了一眼,立馬又將視線收回,轉回了頭去。陸錦珩也轉而將視線移向尚書令劉吉,李帛昭的親舅父。二皇子能時不時的與太子爭上一爭,這底氣一半來自他的生母劉貴妃,一半便是來自這個親舅父。陸錦珩心下暗暗猜測著,此事又與劉吉有沒有干係?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於聖駕前辯論。按站隊來分,前朝勢力大約可分為三波。一波是力挺東宮太子的,一波是站二皇子的,一波是完全中立的。眼下,中立的那波就事論事,基本等於太子與雍郡王世子各打五十大板。站二皇子的那波,則拼命將此事往太子身上攀扯,畢竟他們迫切想要的是讓太子聖前失寵,最好是能廢了太子之位!站太子的那波則為了推卸責任,齊心將矛頭指向陸錦珩。最終辯來辯去,只是各抒己見,並沒有拿出任何關鍵性證據。周幽帝將目光看向太子,肅著臉問道:&ldo;太子可有何想辯白的?&rdo;太子一時無話可說,拱手垂頭:&ldo;父皇,兒臣無可辯白。&rdo;畢竟不管陸錦珩有多少責任,他的失職都是顯而易見的。旁人為他開脫模糊焦點尚可,他自己若再親自上陣推卸,便只會令父皇覺得他毫無擔當。周幽帝又將目光移到陸錦珩身上。與先前看太子時不同的是,聖上眼中夾帶著幾分愧疚。這天底下他不信誰也信他的珩兒!只是眼前百官當前,他不能在毫無證據的前提下,就公然偏袒。&ldo;雍郡王世子,你可有要辯白的?&rdo;皇上開口,較之對旁人時柔和些許。陸錦珩上前,拱手敬道:&ldo;皇上,臣不想辯白,只想帶個人回去審問三日。&rdo;&ldo;噢?何人?&rdo;不只皇上詫然,就是百官聞之,也紛紛注目,眼中是萬般的費解。眼下所呈現的是一團亂像,眾人失職促成,豈是單提一人可解的?&ldo;皇上,臣要帶走一個叫趙六的禁衛軍小頭目。&rdo;說這話時,陸錦珩的視線接連掃過劉貴妃、二皇子、劉吉。三人皆是驚愕失色。由此,陸錦珩心下便篤定,此事三人均為知情。這話看似是請求,而那個&lso;要&rso;字卻是說的信心滿滿!這不禁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來,紛紛上前反對。劉吉更是親自站出,駁斥道:&ldo;世子,你自身都難以洗脫嫌疑,如何還敢自薦審理此案?!&rdo;&ldo;嫌疑?&rdo;陸錦珩沒有轉頭,只是轉了下眼珠子斜一眼劉吉,滿是鄙夷:&ldo;尚書令大人可知何為嫌疑?&rdo;見陸錦珩這般輕蔑態度,劉吉忿然作色,聲量也較先前大了許多:&ldo;那些刺客便是跟著世子安排的驅魔舞隊伍混入宮中的!這便是嫌疑!&rdo;陸錦珩卻是淡噙笑意,豎出一食指擺了擺,&ldo;尚書令大人,驅魔舞雖是本世子安排,卻也皆是驗明正身後方放進宮門的。那些刺客到底是混著隊伍入的宮,還是入了宮後才混進隊伍,皆未可知。你又怎敢斷言他們不是事先跟著旁人混入宮來,之後才混進了驅魔隊伍?&rdo;&ldo;這怎可能?!低階官員入宮時不得帶隨從,縱是身份高能帶親隨的,也皆是將人數一一登記在冊!來時幾人走時亦是幾人,皆需對應!&rdo;&ldo;呵呵,&rdo;陸錦珩朗聲失笑,轉頭看向劉吉,厲色道:&ldo;劉大人!若是此人連弒君之事都敢做了,還能連個看門的禁衛買不通?帶十人來,卻只記六人,入宮後再令那四人混去驅魔的隊伍裡,禍水東引,這等事也不是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