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帛昭不禁鎖了眉頭,陸錦珩當真如此護犢子?絲毫不肯退讓?陸錦珩微微轉過臉去,側顏對著身後的蘇鸞,眼尾餘光瞪她。蘇鸞從那余光中看到了些許憤然。是氣她與二皇子拉扯麼?原本蘇鸞只想陸錦珩帶她走便好的,並不想多解釋什麼。畢竟對方是皇子皇子妃,她解釋就是深究,深究就是結樑子。可如今陸錦珩瞪著她,蘇鸞沒有退路,只得如實將經過說了一遍。末了,她又衝著李帛昭添了句解釋:&ldo;其實先前臣女只是被二皇子的威儀震懾,一時緊張的說不出話來,才沒有自報家門。二皇子懷疑臣女身份,想要看臣女腰間的令牌,其實您說一聲,臣女自行取下來給您過目便是。可二皇子直接上手,臣女就只餘驚慌了,驚慌之下必然更加無狀,失禮衝撞了二皇子,還請二皇子見諒。&rdo;蘇鸞說的皆為實情,並無構陷誣賴之意,李帛昭也不好再駁斥什麼,只道一句:&ldo;罷了,左右不過就是一個誤會。&rdo;二皇子妃卻不這麼想!同為女人,蘇鸞口中嚇的不敢自報家門這種話,她是不信的。在她看來,蘇鸞分明就是想引起二皇子的注意,才故意扭捏做作。若真是如自己說的那般膽小羞澀,又如何能勾搭上雍郡王世子呢?焦敏雖對這位雍郡王世子無過多瞭解,卻也零星聽過聖上賜了幾回美人,世子都拒而不受的趣事。這樣一個冷冰冰的男人,這丫頭……不定背地兒裡如何的熱情似火,才能化了那顆心。二皇子妃輕蔑的覷著蘇鸞,暗暗丟下了幾記冷刀子。這些也沒逃過陸錦珩的眼界。陸錦珩轉而睨著她,語調輕慢:&ldo;二皇子妃似乎認為這不是誤會?&rdo;焦敏面上微微一怔,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委實沒料到陸錦珩這般咄咄逼人,連她悄悄剜上幾眼那丫頭也要過問。見她不答,陸錦珩的聲音變得陰沉許多:&ldo;既然不是誤會,那便要論個孰是孰非。&rdo;李帛昭側眸瞪了二皇子妃一眼,心道剛剛被他平息下去風波,又要因著她不甘的小動作再起波瀾了!焦敏見夫君惡狠狠投來的眼神,猜到這其中定有自己不知情的狀況。不然堂堂一位皇子,怎會被一個小小世子壓迫成這般?想明白這些,焦敏便微微垂下面去,頗有些低頭示弱的意味。二皇子則趁勢推脫道:&ldo;其實先前二皇子妃也無意計較,都是身邊不懂事的奴才攛掇的。&rdo;&ldo;噢,既然如此,看來這兩個惡奴戲主的東西是饒不得了。&rdo;陸錦珩將計就計接過話來,瞥了眼二皇子妃身邊的那兩個女官。一個戰戰兢兢的躬身站著,一個先前捱了炎華一掌,這會兒還瑟瑟發抖的趴在地上。聽陸錦珩這話,蘇鸞自以為揣測出了他的心思。對方是皇子皇子妃,陸錦珩再怎麼目中無人,也不至於為這點兒小事就將他們怎樣。說到底,那巴掌被炎華阻下來了,她畢竟沒受到什麼實質傷害。而陸錦珩是個驕橫慣了的性子,他帶來的人被人欺負了,他面子上過不去,故而打算拿兩個奴才開刀,打狗下下主人的顏面。&ldo;奴……奴婢……沒有……&rdo;趴在地上的那個女官原是想要叫冤,畢竟先前吃過炎華一掌,她知道被這種有功底的人打罰,可與尋常嬤嬤們的打罰不同!不必多,只需二十巴掌,便可輕易要了她們的一條命去!可是另一女官不動聲色的抬腳踩了下她的手,趴在地上的女官立馬明白過來,不敢再叫冤,只顧自篩糠似的抖著身子。這是自家主子要她們認下的,她們屈不得。李帛昭的確是將責任推到了下人們身上,可他也知今日若被陸錦珩打了自家奴才,便等同打了自己的臉。故而他不得不攔著。&ldo;兩個賤婢搬弄是非蠱惑主子,的確是該死!&rdo;憤慨的瞪了眼兩個女官,李帛昭又將視線移到皇子妃身上,&ldo;回宮定要好好處置,斷不可輕饒!&rdo;&ldo;是。&rdo;二皇子妃也連忙應下。夫婦二人這一唱一喝的落在蘇鸞眼裡,她也不得不暗歎高明。如此一來算是給了陸錦珩個交待,而他們回宮自然不會真的打罰兩個代主頂包的奴才。不過,這對於陸錦珩而言,怎麼也算是個體面的臺階了。蘇鸞想著,他該下了。誰知陸錦珩只是淡然一笑,帶著絲不屑。開口時,他心下已有決斷,眸中篤定,不容分辨:&ldo;二皇子回宮要如何□□自家下人,我不敢過問。但騎在我雍郡王府頭上撒潑的人,我也不得不罰。一人十記耳光,權當小懲大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