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蘇鸞有些茫然的看著那細作,猜測他此時能不能聽到他們的說話。&ldo;他能聽到,也能看到。&rdo;陸錦珩一眼看穿蘇鸞的疑惑。轉而,陸錦珩對著那邑國細作問道:&ldo;今晚的事,你可全都看到了?&rdo;自從這細作吃下那顆讓他動也動不得,說也說不得的真話丸後,便被獄官給他換了大周平民的服裝,安置到了原本關押他的那間牢房對面。而原本關押他的那間牢房裡,安置進了一個犯下殺妻罪的死囚。獄官也給那死囚換了衣裳,全是邑國細作的裝束。牢裡這些日子,犯人們的臉早已髒的看不出原本容貌,故而別人也多半隻憑犯人的關押地,還有身材和衣裝來認人。如此一換,那個死囚便成了別人眼中的邑國細作,就連獄卒也不知他是假的。故而今晚真正的邑國細作就趴在對面的牢房裡,不能言不能動的眼睜睜看著一個被人收買了的獄卒,偷偷進了原本屬於他的那間牢房,將那個替死鬼殺了。雖然獄卒也知對面關著個犯人,可所有人都知道是個不能說不能動的活死人。故而沒人拿他當回事,更不擔心他會告發什麼。邑國細作雖然嘴不能說,但眼睛已漸漸溼潤,陸錦珩和蘇鸞都看出他是被自己一心維護的真主子傷透心了。有句話叫&lso;士為知己者死&rso;,身為別人的死侍,他可以隨時為主子犧牲掉自己這條小命,可他的忠心至少得換來主子的一點兒真誠以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敵人還沒殺死自己,就被自己人迫不及待的除之後快!這時有腳步聲來,陸錦珩像是早就知道來人是誰一樣沒有回頭,蘇鸞卻回頭去看。&ldo;姐……&rdo;夫?意外之下的蘇鸞,險些將這些日子逗蘇安時才說的稱喚脫口而出。清醒過來的她立時改了口:&ldo;姬清太子。&rdo;姬清笑笑:&ldo;還是姐夫好聽。&rdo;蘇鸞臉啥事浮上一抹粉色,不知是為大姐姐而羞,還是為自己而羞。陸錦珩有些不滿的看著姬清,怨叨:&ldo;才來。&rdo;姬清笑眯眯的視線從蘇鸞身上移到陸錦珩身上,&ldo;你不跟著鸞兒叫?&rdo;陸錦珩臉驀地一黑。&ldo;鸞兒?&rdo;他微微眯眼,心說這倒插門兒的未來姐夫很會和小姨子拉近乎啊!姬清滿不以為然的看了眼蘇鸞,自然道:&ldo;沒幾日就是一家人了,何必現在還這麼生分。&rdo;叫句鸞兒怎麼了?他得跟著老婆叫啊。陸錦珩的臉色更難看了,斜了蘇鸞一眼,心下憤憤道:兩年!兩年!他還沒跟她做成一家人,她就先多了個姬清這樣的一家人!罷了,今日也不宜為這種小事鬧情緒。陸錦珩將話題引回正路:&ldo;既然姬清太子來了,咱們還是辦正事吧。&rdo;姬清斂了面上不端的神情,視線掃過那細作,認真道:&ldo;好。&rdo;蘇鸞抬起眼簾時,不知為何對上的是陸錦珩怪異的眼神。她心下打鼓也委屈,她什麼也沒做,兩個男人的戰火無端就燒到了她身上?蘇鸞抬手扯了扯陸錦珩的袖子,有求和之意。這動作幅度小沒被旁人看到,只陸錦珩看到。陸錦珩終是露出來個滿意的表情,抿了抿唇深看蘇鸞一眼,而後轉身跟姬清小聲言語幾句。姬清轉頭給貼身侍衛遞了個眼神,那人便將一粒藥喂進了邑國細作的嘴裡。蘇鸞驚奇的盯著那細作,發現他先是手指動了動,接著又聽到他清了清乾涸沙啞的嗓子。服下解藥後的那個細作,覺得身上力氣一點一點恢復,緩了半炷香,他便可以開口說出較為清晰的話了。&ldo;你……你拿了塊假玉給我?&rdo;他無力的抬頭看著蘇鸞。這些日子他雖身處牢中接觸不到外面的人和事,卻也能從獄卒的口中聽到一兩句。在他聽到二皇子妃的突然暴斃後,便聯想了前後,自然不難得出自己是中了蘇鸞的計的結論。蘇鸞插科打諢:&ldo;怎麼會是假玉,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和田美玉!&rdo;那細作低下了頭,他感覺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和處境,也不適合跟這些人講道理論是非,中計了便是中計了。默了默,這邑國細作才抬頭將目光投向陸錦珩和姬清太子,語氣再無之前視死如歸的傲慢,而是顯得十分可憐:&ldo;你們想讓我看的,我都看到了。&rdo;&ldo;那就好。&rdo;陸錦珩一副甚是滿意的表情,既而便也不再拐彎抹角的徑直問道:&ldo;現在你可願意招出欲殺你滅口的幕後主子了?&rdo;那邑國細作低了低頭,&ldo;是首輔大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