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怔了怔, 她怎麼沒聽水琴說過這事兒?蘇鸞的目光大膽起來,毫不避諱的投在陸錦珩的身上。心想難不成是陸錦珩怕她會隨時遇到危險,才讓炎華給水琴這玩意兒, 並命水琴不得對她說,只在危急之時使用?就在蘇鸞腦中閃過一股強烈的感動之際, 忽聽得陸錦珩又解釋了句:&ldo;炎華跟水琴, 好上有一陣子了。&rdo;哦,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蘇鸞略帶沮喪的垂下頭去,有些羞於自己的浮想。等等!&ldo;好上了?&rdo;蘇鸞驀地重新將頭抬起, 圓瞪著雙眼凝著陸錦珩:&ldo;什麼意思?&rdo;陸錦珩終是斜了蘇鸞一眼,眼中帶著一絲無奈的譏笑:&ldo;好上了就是好上了,你不知是什麼意思?&rdo;先前接蘇鸞出大牢時,陸錦珩一來怒火中燒沒細看她,二來拿大斗篷給她罩了個嚴實,故而未留意她的裝束。此時近端,方才意識到她扮成小公子的模樣,竟別有一番風情。這一瞬,陸錦珩有一種衝動,他想要將蘇鸞拉進懷裡,親身給她示範下什麼叫做&lso;好上了&rso;。不過這念頭也只在心中一閃,很快他又記起她剛剛揹著他跟其它男人莽撞行事。想起這些,陸錦珩那張剛剛有些化開的冰塊臉,又恢復了先前的狀態。雖然很想問清楚些,可蘇鸞看到陸錦珩這麼拒人千里的態度,她又不敢問了。不過即便不問她也大約明白了,炎華和水琴她早就看出有些苗頭,只是沒料到二人私下竟是揹著她走到送信物的這一步了。思及此,蘇鸞不禁又在心裡暗暗怨水琴一句。早說清楚能聯絡上炎侍衛,她又何苦以身犯險?不僅吃了回牢飯,還把陸錦珩氣成這樣。若依蘇鸞原本的心意,她倒想先讓陸錦珩靜靜,待他氣消了,明日或是後日再給他賠個不是。可是蘇鸞又想到碧水道長的話,她覺得自己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如今已入了秋,每一日於她都是極其重要的。餘下的這三四個月,她不僅要嫁給陸錦珩,還得助他坐上皇位……&ldo;陸錦珩,&rdo;蘇鸞低低的喚了聲,同時小心翼翼的看著陸錦珩的反應。然而他沒任何表情,只冷且敷衍的回問了一句:&ldo;何事。&rdo;蘇鸞緊張的嚥了咽,她覺得奴顏媚骨的取悅人是件很窘迫的事。可眼下她又不得不照做。&ldo;你還在生我的氣嗎?&rdo;這嬌嬌嗲嗲的聲音,總算換來陸錦珩的注意。他稍顯意外的看向蘇鸞,只是沒說什麼。蘇鸞咬了咬下唇,&ldo;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好不好?&rdo;她可憐巴巴的求個解釋機會,陸錦珩自也是難拒絕的,甚至心中有絲竊喜。然他面上卻依舊冷肅,隨意的說道:&ldo;那你說吧。&rdo;接下來,蘇鸞便溫聲細語的將與榮公子,及那百來個難民的淵源說了一遍。自然也提到了碧水道長的圓寂,只是在說到碧水道長讓她多行善事時,她只以自己命格不好代過。道長的辭世,陸錦珩也是顯露出一些悲傷的,不過他倒也明白出家人看破生死,圓寂謂之得道昇天的道理。故而很快便斂了眼底的悲傷,說會妥善料理碧水道長的後事。誤會解釋開來,陸錦珩不似先前生氣,卻也少不了幾句埋怨:&ldo;為何不等我出宮?&rdo;&ldo;老道長的身體等不了。&rdo;&ldo;那為何不將老道長對你說的話,早些告之於我?&rdo;&ldo;我……&rdo;蘇鸞終是沒話可說。在宮裡陪蘇安待嫁時,她本有許多機會對陸錦珩提起這事,可她沒有說,自然是理虧。見蘇鸞一副&lso;知道錯了&rso;的可憐模樣,陸錦珩也不打算再跟她計較,伸胳膊將她攬到自己懷裡緊了緊。臉頰觸碰在一起時,陸錦珩感覺到了蘇鸞的臉蛋兒有些冰冷,便又略用力蹭了幾下,關切道:&ldo;裡面是不是很冷?&rdo;&ldo;還好。&rdo;蘇鸞乖巧的縮在陸錦珩的懷裡,小貓似的由著他蹭來蹭去,摩擦生暖。&ldo;可有人欺負你?&rdo;陸錦珩又問。蘇鸞想起那個拿她錢財還誆她的獄卒,氣歸氣,可想到那人也的確幫她做了點事。便收起了告狀的心思,畢竟陸錦珩若出手,八成那廝的小命就沒了。她又想起拿她立功的京兆尹,嘟囔道:&ldo;那個京兆尹很壞。&rdo;&ldo;他怎麼你了?&rdo;陸錦珩停下動作,認真起來。蘇鸞短嘆一聲,&ldo;罷了,他是首輔的人也是太子的人,暫時不宜動他打草驚蛇。擒賊擒王,還是應該把矛頭先對準太子和首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