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靦腆的笑笑,&ldo;是有些。&rdo;姬清夾了幾筷子菜到蘇安面前的小碟子裡,&ldo;多吃一點。&rdo;蘇安已是餓的前胸貼後背,甚至先前坐於床上時偶有飄忽之感,便也不再客氣,動筷用起。趁蘇安用飯,姬清親手斟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蘇安。蘇安抬手接過雕花的金盃,見姬清只是笑著看她,卻不開口說話。然她知道這是合巹酒,要交杯飲。姬清起身,蘇安也跟著站起,姬清挪步到蘇安面前,左手輕握著蘇安的胳膊將之抬起,右手則輕巧的繞了過去。飲下交杯的同時,蘇安的臉上迅速飛上兩抹紅雲。不知是羞澀,還是醉了。反正是姬清喜歡的模樣。取下蘇安手中的空杯,姬清將兩隻金盃放下,攬著蘇安的肩膀重回床榻旁。他溫柔的按著蘇安的雙肩,讓她坐回到床上。之後姬清轉身走到一盞燭塔前,看了眼下人們放置在側的滅燭罩,自覺麻煩。便運了口氣,輕輕一吹,一整盞燈塔上的蠟燭盡數熄滅!看著這幕的蘇安,不知怎的就打了個激靈。很快,第二盞,第三盞燭塔也被姬清如法炮製,很快的吹熄。當姬清走到第四盞,也是最後一盞燭塔跟前時,蘇安越發覺得心下慚惶。她不是黃花閨女,所以就不應緊張?錯。正因她不是清清白白的身子,面對出身非凡人品貴重的姬清,此刻才更覺緊張。這種緊張,是慚仄所至。蘇安恍覺,之前她是被姬清的執著和皇帝的欽封迷惑了內心,讓她以為她可以配得上姬清。而直到此刻,洞房花燭,她方清醒過來,她不堪匹配這麼高貴這麼完美的姬清太子。就在蘇安為這些情緒而心慌意亂之時,整間屋子突然陷入了漆黑之中。夜早已深了,這會兒更是靜的可怕,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蘇安只能聽到自己的心在跳。&ldo;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rdo;黑暗中,一隻溫熱的手掌精準無誤的貼到了蘇安的臉上。他沒用什麼力,蘇安卻分明感覺到那隻手有拔山扛鼎的神力。那隻手順著蘇安的臉頰,溫柔的滑至下頜。他託著蘇安的下巴高高抬起。緊接著,便有一張溼潤的唇覆在了蘇安的唇上。那唇薄而有力,還有些任性,廝磨片刻已是炙熱如火。蘇安聽到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且隨著親吻的深入,那喘息聲愈發粗重急促……蘇安心裡清楚,這人是姬清,是她的夫君。可因著看不見他的臉,也看不見他動作的起緩走向,只被動承受著,她心裡便更加的緊張!蘇安以為這一吻終會停歇,可姬清並未給她喘息的機會,深吻著,將她放倒在床上。身後的棗子花生硌著蘇安的背,可眼下她顧不得這些,因為姬清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姬清一件接一件的鬆解著蘇安身上的衣衫,而這嫁衣裡八層外八層的繁複至極,委實太過考驗新郎官兒的耐性。就在解到只餘最後一層軟煙羅的薄衫時,姬清後知後覺的發現蘇安的身子在顫抖。起先有層層厚重的衣物相隔,加之姬清被勾得心急火燎,故而未能察覺。如今他的手與蘇安的肌膚,只隔著蟬翼般薄的一層羅紗,這種戰慄的情緒他便感知得清清楚楚。&ldo;安安,你在害怕?&rdo;姬清厚沉的聲音低低的在蘇安耳畔響起,同時他的動作也停頓下來,反給蘇安合了合衣裳。方才他動作時蘇安一直不吭聲,也不排斥,他以為她是自在的。&ldo;沒……沒有。&rdo;蘇安強自鎮定,只是顫顫的聲音有些出賣了她。姬清將蘇安的衣裳合好,撈著她的身子重新坐起來,自己貼她坐著,將人摟在懷裡,疼惜道:&ldo;是我不好,明明你大病才去,眼下正是虛弱。&rdo;聽到這話,蘇安更覺慚愧,連忙澄清解釋:&ldo;不是的,宮裡那麼多太醫悉心照料,又有世子送來的千年野參,我身子已然大好了,與此無關的。&rdo;&ldo;與此無關?&rdo;攬著蘇安的姬清低了低頭,嘴巴在她光潔的額前印了下,倍顯親暱的關切道:&ldo;那與何事有關?&rdo;蘇安的狀態若說沒事,他斷是不信的。她的膽怯非並嬌羞,顯然有令她放不開的因素。&ldo;我……&rdo;一瞬間蘇安是想將心裡話說出的,可張了張口還是沒能說出,最後只自慚形穢的垂下了頭。姬清的大手在她的背上輕撫,哄寶貝似的安慰著她。她難以啟口,他也不去逼迫,只這樣溫柔的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