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男人嘛,往往最咽不下這種氣。&rdo;焦敏面上微微 一怔,想著這話也不無道理。畢竟除那次的事外,她實在想不出殿下與世子還有何過結。&ldo;蘇鸞……&rdo;焦敏低喃了聲這名字。嗯,她對這名字印象深刻。&ldo;哼‐‐&rdo;冷嗤一聲,焦敏望向夫君的眸中透著陰鷙:&ldo;二殿下的生母,是宮中僅次於皇后娘娘的貴妃,豈是其它皇子能比的?&rdo;縱有一日郡王世子認祖歸宗又能如何?不過是與那些生母卑賤的皇子一樣,在宮中地位遠不及太子和二皇子。更何況旁的皇子生母再如何卑賤,總算是被皇上名正言順寵幸過的。陸錦珩的生母又算個什麼東西!還有那個蘇鸞,指不定在背後撒了多少嬌流了多少淚,才哄得陸錦珩為她出氣。&ldo;看著吧,這筆賬遲早要算的!&rdo;焦敏發了句狠。御書房內,剛從二皇子寢宮出來的太醫正向皇上稟報二皇子的身體狀況。陸錦珩坐於一旁,一併聽著。在一通高深的醫學術語表達完後,太醫總結道:&ldo;皇上大可放心,二皇子並無大礙,只需休養幾日便可恢復。只是這兩日不宜下床,今日的宮宴自然也去不了了。&rdo;&ldo;不去倒好!&rdo;周幽帝一臉無所謂道:&ldo;免得他去給朕丟人現眼,讓西涼人以為我大周的皇子就這副德行。&rdo;如今,皇上對二皇子的期待,也只剩有口氣兒就行。太醫退下後,為了使皇上儘快走出先前的陰影,陸錦珩主動擺好棋盤又與他對弈起來。下到第二盤時,陸錦珩轉頭看了看香爐,離著接見西涼使臣只剩下不到半個時辰了。而太子至今不來,想來是不會來了。陸錦珩想著,八成是太子聽到了二皇子的事,明白這是一招臭棋,不來觸這個黴頭了。不過太子以為跳過去這個坑,就算了麼?呵呵,陸錦珩淡勾著薄唇,於心中暗笑。&ldo;看來,朕今日是難與西涼使臣達成令兩國皆滿意的結果了。&rdo;周幽帝的視線也落在那燃了半截的香上。陸錦珩抬眸看他一眼,笑道:&ldo;此事又有何難?四皇子眼看就要及冠,且至今未遇到心儀之人,恰好可以將西涼公主說與他。&rdo;&ldo;四皇子?&rdo;周幽帝搖搖頭,略顯遺憾道:&ldo;他是品貌非凡,溫良恭儉,可惜生母出身太低,有些配不上西涼的嫡公主。若無二皇子妃這個邑國人尚且好說,有她做著比對,西涼人定會覺得厚此薄彼,我們誠心輕待。&rdo;邊想著棋,陸錦珩笑笑:&ldo;出身這種東西,不過一個虛名,面子事兒罷了。前朝也有臨時封個宮女做公主,去別國和親的。四皇子的生母是何出身,還不全憑皇上一句話?&rdo;周幽帝一想是這麼個理兒,自己又何必執著於從位階高的嬪妃中選,現提拔一個不也一樣麼。&ldo;好好好,就如此!德妃之位一直空著,就將四皇子的生母提為德妃吧。&rdo;周幽帝如釋重負的哈哈大笑,看著對面的寶貝兒子。心說這麼簡單個理兒,怎麼自己就轉不過來呢!果真是老了麼?周幽帝臉上的笑容驀地僵住。不行,他得儘快,儘快將陸錦珩弄進宮來。興許他的時間,比他以為還要短。他必得趁自己身體英朗之時,給他的珩兒鋪好路。臨近正午時,周幽帝與陸錦珩一併去了廣宴殿。太子及一眾三品之上的大臣皆已等候多時,西涼的使臣也早早的來此候駕。周幽帝入殿時,眾人離席站到中央行跪迎大禮,陸錦珩也融入人群中。待周幽帝在寶座上坐好,眾人齊聲山呼:&ldo;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do;西涼的使臣代表一國,故而依外交禮儀只朝大周的皇帝躬了躬身,畢恭畢敬的道一句:&ldo;見過周朝皇帝。&rdo;周幽帝輕輕揮了揮手,身邊的趙總管便大聲道:&ldo;皇上請諸位大人免禮,西涼使臣也免禮。&rdo;大臣們起身,依著皇上的示意,各自回到本身的席位。席位分列於兩旁,文官一排,武官一排,依官階大小依次排列開來,直延展到殿門處。太子及諸位皇子還有陸錦珩,皆坐在離皇上最近的地方,一品大員之前。西涼使臣遠來是客,自然也坐的極為靠前,與陸錦珩正對著。落座後,陸錦珩仔細瞧了瞧這人,寬肩挺秀,風姿俊雅,與他印象中嗜殺成性蠻橫無禮的西涼人大不相同。且陸錦珩原本以為做使臣的一般都是有一定年紀,有一定經驗的,沒想到西涼派來個這麼年輕的,看起來也就三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