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他們看來,西涼使臣是直接聽令於西涼國君王和太子的,他怎麼可能私下自作主張?可偏偏蘇鸞又證實了那信件有被人偽造的部分,並非西涼國君王和太子要對蘇安下毒手。這樣一來,那就成了西涼使臣的責任?可偽造太子的書信,這本身便是殺頭的大罪!使臣為何要這麼做?若說使臣根本不知情,那矛頭便又指向了驛官。從西涼到大周京城,姬清太子的信箋是由驛官快馬加鞭送到使臣手上的。全程只經手此二人,不是使臣就是驛官。可他們二人都是西涼人,為何要做坑害兩國百姓的事?蘇道北是想不通了。這廂蘇鸞跟著陸錦珩來到皇上的御書房,陸錦珩可在宮中自由行走,一路無人敢攔。路上蘇鸞還迎面看到了先前在碧月齋的那位太醫。陸錦珩對守在御書房外的大總管趙德順說要求見皇上,趙總管便乖乖進去稟報。沒多會兒趙總管便帶著笑臉兒回來了,卑微的躬著身子給陸錦珩和蘇鸞做了個&lso;請&rso;的手勢。進書房後蘇鸞隨著陸錦珩給周幽帝行禮,被免禮後才抬眼看到周幽帝正拄著胳膊扶在額頭上,一臉的愁容。太醫剛才從碧月齋離開後,便急急來向皇上稟報了安定公主的情況。是以周幽帝此時已知安定公主是因著西涼國使臣送進宮的那個香料中了毒。&ldo;皇上,您既然都知道了,為何還不下令去抓西涼國的使臣?&rdo;陸錦珩也在先前路上看到太醫之時,便知道皇上已什麼都知道了。周幽帝移開扶在額頭上的手,短而用力的嘆了口氣:&ldo;珩兒,你該知道我大周與西涼乃是平等的國家。&rdo;陸錦珩恍然一怔,心道自己果然是關心則亂越心急越犯迷糊!他竟忘記了西涼國的使臣在大周享有豁免權。比起大周想殺就殺,想押就押的邑國這種藩屬國使臣來,西涼的使臣要尊貴許多。別說如今還沒完全的證據證明就是那個使臣下的手,便是罪證齊全了,大周朝也沒有處置或者扣押他的權力。只能與西涼國交涉,再由西涼國決定如何處置。陸錦珩將這道理講給蘇鸞聽,蘇鸞很快就明白了。別說現在兩國是有意結盟,就算是戰時,也有兩國交戰不可斬來使的規定。可明白歸明白,蘇鸞還是無法接受。明明疑犯就在那兒,她卻無能為力不能審不能問?&ldo;別擔心。&rdo;陸錦珩出言安慰:&ldo;雖不可以國之名將其抓捕,但依然有法子逼他說出真相。&rdo;蘇鸞抬頭看著陸錦珩,心底復又有了希望。陸錦珩轉身朝周幽帝行禮:&ldo;皇上放心,臣自有辦法私下解決此事。&rdo;周幽帝果然放心的點點頭,他知道珩兒最聰明,定能想出既逼出解藥又不傷兩國顏面的兩全齊美手段。周幽帝擺擺手,示意由著陸錦珩按自己心意去做。蘇鸞跟著陸錦珩又離開了御書房。一出御書房陸錦珩便牽上了蘇鸞手,絲毫不顧忌往來太監宮女們的異樣心思。反正只要不當著蘇家人的面,不當著皇上的面,其它人看到了又敢說什麼?多看一眼都有可能被他賞板子!果然路過的小宮女和小太監們只匆匆瞥了一眼,便急急收了視線,不敢亂看。生怕一時眼賤給自己惹來殺人之禍。被陸錦珩這樣緊密的拉著走了一會兒,蘇鸞才問道:&ldo;我們要去哪兒?&rdo;&ldo;出宮!&rdo;&ldo;去……去找那個西涼國的使臣嗎?&rdo;蘇鸞眼中又是期冀,又是顧慮。顧慮的是沒有府衙的刑具配合,他們該以什麼樣的手段逼那個西涼使臣說出實情並交出解藥來?若是此去不能一舉將其治服,便等同打草驚蛇。上回蘇鸞被姬清誤認為是蘇安時,在大殿見過那幾個西涼的使臣,每一個都牙尖嘴利,老奸巨猾,哪個都不是好對付的。&ldo;嗯。&rdo;陸錦珩語氣淡淡的回應。直到二人上了馬車後,陸錦珩才終於徹底放開,將蘇鸞摟進懷裡,好生安慰。&ldo;蘇鸞你放心,一切有我,我一定會幫你料理好此事。&rdo;蘇鸞從陸錦珩的摟得緊緊的懷裡困難的仰起頭來,她的角度僅能看到陸錦珩的下顎,和那不時滾動一下的喉結。不知為何,看著他,她就覺得安心。他口中的每句安慰,她都格外受用。坐在馬車裡, 蘇鸞將之前太醫的話說與陸錦珩聽。陸錦珩摟著蘇鸞,無焦點望向窗外的目光漸漸變向陰深。硃紅的宮牆快速從眼界裡向後劃去,陸錦珩問道:&ldo;你說太醫指那藥是西涼國及邑國的特有物種所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