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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這路況,蘇鸞篤信這輛馬車所行的並非官道,而是城中偏僻的野路。眼下形勢雖不怎麼好,但只要不出城,蘇鸞就還稍稍安心一些。她最怕的是這些人是人販子,將她發賣到外地的窯子,想跑都跑不了!如今比她想的要稍稍好上那麼一點兒,她也漸漸接受了現狀,開始靜下心來思忖細處。比如方才那個刀疤臉說的那句&lso;看來這回那丫頭是給了咱們兄弟一樁好差事!&rso;,他口中的&lso;那丫頭&rso;,證明幕後的始作俑者與他們關係較為親密,並非單純的僱傭關係。依著這點來看,孝安伯府的人的確皆排除了嫌疑。蘇鸞記得《奪嫡攻略》裡提過,薛秋兒隨著娘嫁入薛家之前,曾在商戶之家過活。市井裡長大的薛秋兒,的確曾結交了些狐群狗黨的潑皮無賴。便也正因著自小不端,在進入薛家後,她才能做出勾搭繼兄倫常敗壞的恣肆放浪之舉!思及此,蘇鸞近乎是篤定了此次對她下手的,就是薛秋兒無疑。就在這時,馬車驀地減緩了速度,蘇鸞終於不在隨著那顛簸翻來倒去的,也但同時心下一緊,猜是到了地方。果不其然,那馬車終於駐下一動不動。蘇鸞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她不敢想像接下來這些人要如何對她,是打她一頓為薛秋兒出氣?還是……若真只是暴打一頓那倒還是好的。&ldo;你且先扛著這丫頭進去,我去隔壁知會一聲。&rdo;隨著這個男人的聲音落下,蘇鸞便感到一雙粗大有力的手將她從車裡撈起,既而扛上肩頭!那人扛著蘇鸞,在入門的地方卡了一下,之後進去。也是卡的這一下,蘇鸞意識到這個門很窄,不似尋常人家的門戶。想了想,蘇鸞覺得這像山間梯田邊上的那種小木屋,只在收穫季時臨時住住。加之先前一路的劇烈顛簸,也似蜿蜒上山的路。&ldo;哐&rdo;一聲!蘇鸞被那人毫不憐香惜玉的重重丟在了地上,同時也伴著她的一聲&ldo;啊‐‐&rdo;。能發出聲音了?身上疼痛的同時蘇鸞驚喜的意識到這個問題!看來是她先前中毒頗淺,現下毒氣的藥效業已散盡了,她能說話了。&ldo;你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rdo;蘇鸞既已猜到這些人的來歷,便乾脆跳過那句你們是什麼人。就聽此前扛她進屋的那人一陣浪笑,既而挑釁道&ldo;做什麼?小姑娘別太心急呀,一會兒你就知道了!&rdo;一聽這話意,蘇鸞便確定了他們安的是何心思,果然是她最為擔心的。原本蘇鸞還打算繼續試探下去,卻聽到一陣兒腳步聲傳來,頓時將話嚥下。待那幾個腳步聲近了屋子,便聽到一聲木門闔上的動靜,接著其中一個腳步朝她逼近。眼前豁然一亮!蘇鸞頭上的麻布袋子再次被扯了下來。屋中只點著兩盞油燈,本也算黯淡,只是較之先前蘇鸞眼前的一片漆黑而言,有了些許開明的感覺。此時蘇鸞眼前看到的,是離她最近的,剛剛給她扯開麻袋的那個刀疤臉。刀疤臉伸出拇指在自己嘴巴上抹了下,配著那副貪婪的□□,令人反胃至極。他視線在蘇鸞臉上流連了一會兒,才有些不捨的後退幾步,退到一個白衣姑娘身旁。那個白衣姑娘坐在一張破破的椅子裡,想是為了掩掩身份不願留下特徵,故而一身寬大的白裙,又戴了帷帽,看不出臉也看不出身段兒。可蘇鸞知道,這人定是薛秋兒。只是知道歸知道,她也不敢認她。許多歹徒綁票初時只為圖財,一但被識破身份後便要撕票。薛秋兒雖不是圖財,但不識破她身份,至少她不敢殺人,一但識破了,便有性命之憂。&ldo;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抓我來做什麼?&rdo;蘇鸞顫顫巍巍的裝傻問道。怕倒是真怕,畢竟已是旁人案板上的肉。只是蘇鸞也暗暗心道,難不成她這身份還真是逃不出宿命?沒像原主那樣做個慫包子嫁進薛家,被薛秋兒一點點的磋磨死。她換了種活法,卻終究還是得毀在薛秋兒手上?那怎麼能行!明知薛秋兒是不敢出聲應話的,蘇鸞便繼續裝乖賣傻道&ldo;你們別亂來啊……我可是與人定了親的……&rdo;說這話時,蘇鸞微微垂下頭去,心想著如今想護住名節,怕是隻有這一個法子了。隔著帷帽的薛秋兒不禁好奇,但又礙著身份不敢發聲,便悄悄推了推身邊的刀疤臉。刀疤臉隨即意會,代她問道&ldo;你跟誰家定了親?&rdo;&ldo;薛家……我與薛家公子薛良彬自幼定了娃娃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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