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森林中是什麼最寶貴,水與陽光各佔其一。
陽光落在林間,將整個林子籠出了一片翡翠一般通透輕薄的綠。
鬱鬱蔥蔥的林木爭相生長,遮蓋了樹蔭之下應得的光亮。
有幾縷陽光堅強的穿梭過層層樹影,落成一道光塵,照亮了稍顯昏暗的林間。
樹蔭下有花有菌菇,還有一條粼粼的溪流,幾塊枯木橫越其上。
三兩點斑駁的陽光落在溪流上,反射出點點流淌著的明朗的光華。
謝致看了好一會兒,鼻尖彷彿嗅到了森林中特有的泥土的香氣與花草樹木的芬芳。
這是靈氣極其濃厚且集中的時候,才會有的具象的嗅覺。
他轉頭看向顧白,直言不諱:“你進步了。”
“我也覺得。”顧白並沒有謙虛,實事求是,“大概是因為之前的畫具都不一般的關係,畫畫的時候開始有意識的引導了。”
謝致輕輕咂舌,這樣的天賦也真的是相當的驚人了。
“我今天出去找餘叔訂畫框。”顧白說道,“然後去看看今天試執行的文化旅遊線。”
謝致一頓,有些驚訝:“你以前不在意這個的。”
“因為我發現我還是賺得太少了。”
顧白說道,他是真情實感的這麼覺得的,畢竟他跟司先生差得太多了——他甚至連塊表都送不起!
雖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表竟然如此之貴,但是他賺的的確是少了點。
顧白滿臉嚴肅的搓了搓手,說道:“我得去看看我那一面牆的成績,這可事關我能不能得到老闆一個大紅包!”
作者有話要說: 顧白:缺錢的搓搓手jpg
回頭給司逸明看,氣死他。
謝致實在不明白有司逸明籠罩的顧白怎麼天天心心念唸的就想著賺錢。
“我跟你一起去, 今天我休息, 正好也想去看看。”謝致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外走, 準備去開車。
顧白乖乖跟在了謝致背後。
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出門了,天天就專心畫畫, 偶爾還能收到他爸的號碼和另外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
陌生號碼的主人是顧白熟悉的那個保安小哥。
但拍照的人顯然並不是顧朗和司逸明本人。
因為顧白畫了半個月,他們就不眠不休堅強的打了半個月。
他們平日裡雖然是照常休息的,但是打起來熱血上了頭, 還管什麼休息,不打出個一方退走的結果來,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拍照的人一半是白澤一半是保安小哥, 白澤發來訊息的時候經常帶上幾個相同的詞語。
比如進度喜人之類的。
而保安小哥則發幾張照片就長篇大論的說上一大堆。
他說他覺得自己天天跟著這三頭神獸都快神經衰弱了。
白澤腦子不好,被他唯一銘刻在心裡的就是收到的天啟, 讓他一直專心致志的挖泥巴。
很多時候白澤腦子沒反應過來, 一抬頭看到撕逼撕得無比兇殘的顧朗和司逸明的時候, 第一反應是扭頭就跑。
保安小哥一邊要注意自己不被誤傷,一邊還要提防著白澤開溜。
真的累了。
保安小哥隔三差五的叨叨兩句九州山海苑那邊有沒有誰能過來替他。
但這個跟顧白說是沒有用的, 該乾的事情他還是得幹, 抱怨到後來他乾脆開始跟顧白商量這一次能從司逸明那裡拿到多少報酬。
顧白有點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跟他來商量這個事,但是本著助人為樂的心情, 顧白在畫畫途中休息的時候, 還是會體貼的回覆上兩句。
今天剛畫完, 又收到了保安小哥長篇大論的嘮叨。
顧白跟著謝致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繫好安全帶低頭在手機上噼裡啪啦。
謝致轉頭看了他一眼, 他雖然不是戰鬥系神獸,但是視覺還是相當敏銳的。
他一眼就掃到了介面上的關鍵字。
謝先生輕嘶一聲,一邊發動了車子一邊問道:“司逸明沒給你錢花嗎?”
顧白茫然的“啊”了一聲。
謝致問得更明白了一些:“你都跟貔貅搞物件了,怎麼還一副這麼貧窮的樣子?”
顧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螢幕,終於明白了謝致指的是什麼。
“司先生有幫我在弄股票。”顧白說道,“但是我想給他送禮物的話,不想動用那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