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那個報紙上說最近有繼承人之爭的喻氏集團嗎?&rdo;柳安問道。&ldo;我記得喻氏旗下好幾個品牌,好像還有全國百分之十幾的酒店,加上零零總總的餐飲娛樂業和其他投資,似乎是個特別大的集團。&rdo;沈徊探尋著自己以往在報紙和網路上獲得的資訊。柳安的臉色逐漸變差,她問沈徊:&ldo;你記不記得,阿姨去世的時候,耗子家來的那群人。&rdo;&ldo;你是說耗子的親生父親?&rdo;沈徊點頭,&ldo;我當然記得,零八年,是奧運會那年。他們一來盛叔叔就讓其他人都離開了,那年頭開勞斯萊斯的人能有多少?想記不住都難。&rdo;趙思媛有些迷糊,也追問:&ldo;生父?&rdo;柳安對她點點頭說:&ldo;耗子家是重組家庭,小時候我們兩家在一個小區,盛叔叔是他的繼父,這個我和沈徊都知道。我記得阿姨葬禮的時候,盛叔叔喊那個人叫&lso;於先生&rso;,我一直以為是幹鉤&lso;於&rso;字,可是今天聽你們一說,我忽然感覺難道不是&lso;於先生&rso;而是&lso;喻先生&rso;?&rdo;三個人面面相覷,熱火朝天的討論戛然而止,頓時陷入一陣沉默。喬楚楚這邊的場面和航空公司不大一樣,她從盛宣昊那聽說公司要為沈徊舉行一場表彰儀式,奈何工作繁忙,她只能讓盛宣昊代為祝賀,至於這場儀式,自然也沒有辦法親自得見了。律所裡繁忙的工作一如往常,喬楚楚正和助理交代一些事宜,內線便通知她:&ldo;有一位姓宗的先生來訪。&rdo;&ldo;宗&rdo;實在是個不常見的姓氏,喬楚楚當然知道他來自己這裡絕對不是因為念著舊情前來串門。因此,喬楚楚迅速收拾好桌上的材料讓助理帶走,說來也巧,助理剛剛離開,前臺便帶著宗承進了門。雖說都是老熟人,但客套的問候反倒一句沒少。淡漠又疏離的態度保持得當,讓外人乍看之下找不出一絲絲異常,更不用說他們曾經共事過的痕跡。&ldo;無事不登三寶殿。&rdo;只要外人一走,宗承並不作太多無謂的寒暄,他坐在喬楚楚對面,拿出一份檔案說:&ldo;這是喻氏委託天行代寫的起訴狀。當事人認為遺書是偽造的,已經做了相關舉證,作為遺囑的既得利益者,盛宣昊先生有充分的理由偽造遺書。喻唯辰先生現在要求盛宣昊先生放棄對於喻氏財產的繼承行為,並且進行相關賠償。我知道,盛先生肯定會找你做代理人,現在盛先生應該已經接到了法院的通知,他一定很快就會和你聯絡。&rdo;&ldo;放棄繼承?&rdo;喬楚楚不慌不忙拿起檔案,瀏覽地一目十行,&ldo;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宣昊是喻天蒼的親生兒子。你從業多年,繼承法不可能不知道,眼下就算遺書當真是偽造的,那盛宣昊也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他有權利和喻唯辰以及喻夫人平分遺產,想讓我們就這樣放棄,絕不可能。&rdo;宗承微微一笑,&ldo;喻唯辰先生並不承認盛先生的身份。&rdo;&ldo;他不承認也沒有用,但凡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子,就有繼承遺產的權利。&rdo;喬楚楚放下手裡的檔案,&ldo;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宗律師應該不會做教唆當事人作偽證這種事,我說的沒錯吧?&rdo;&ldo;那件事,你還過不去嗎?&rdo;宗承面不改色,只是眼中慢慢含了波光,他不緊不慢地說:&ldo;我知道,當年我沒有伸出援手讓你心寒至極,但我不那樣做,你也不會退出天行。我不得不承認,讓你離開是出於我的私心,畢竟天行已經發展的過大,太甚則生亂。如今的方興未艾都不過是表象,如果沒有一番大的變革,天行要垮是早晚的事。&rdo;喬楚楚談笑自如,彷彿對往昔的一切都毫不計較,&ldo;自保是人之常情,如果現在換我站在你當時的角度,我也未必會無私到去撈那種已經在泥潭掙扎的人。所以你不幫我,我能理解,宗律師沒必要把話說得這麼好聽。至於我所心寒的,也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白白掉了幾升眼淚而已。小姑娘總有多愁善感的年紀,這好像不是什麼稀罕事。&rdo;&ldo;我雖然不想花心思在個人感情上,但我也不是冷漠無情的那種人。我一早就知道我們會有對簿公堂的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rdo;宗承又無奈地笑起來,&ldo;這份起訴書由徐律親自上手,喻氏集團經商多年,和天行的不少資深人士私交匪淺,雖然喻先生名義上的代理律師只有我,但是你實際上要對付的是誰,不用多說你也一定明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