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兒,我們做晚輩的也無從指摘。”林染拱了拱手,又笑,“若是表妹得閒,可以來京城的長嵩商號坐坐。林家在京城的商鋪雖不甚多,但也有幾間尚算不錯的金銀玉器鋪子。若是有看中的,大可叫鋪子裡的夥計包了送來。”郭滿回了一禮,道了聲謝。林染主要目的達到了,便沒有在多待。當下便站起身來告辭。郭滿吩咐雙葉代她送客,雙葉於是將木盒遞到雙喜手中,含笑地送林染主僕出去。郭滿看著幾人背影走遠,帶著雙喜丹櫻回了西風園。西風園裡,周公子一直在等著。他如今重傷在身,輕易不能下榻,便捧著一本兵書在看。見郭滿面上神態十分輕鬆,這連日來,難得她有這般好的心情。挑了眉,他問:“是外祖家來人?”郭滿看了雙喜一眼,雙喜把懷裡抱著的木盒擱到桌上,開啟。周博雅立即就看到木盒裡整套的羊脂白玉首飾,那極品的水頭看著不是凡品。他似乎跟郭滿一樣,也被林染富貴的審美給噎了片刻,白玉鑲金,嗯……周公子合上書,見郭滿嘴角都翹了起來,眼裡也染了絲絲笑意:“這麼高興?”郭滿狠狠一點頭,人恢復了些許往日活潑的模樣:“高興啊。”能哄她高興,不管是不是真,周博雅很欣慰。他彎了嘴角道:“若是喜歡首飾的話,為夫可叫人多送幾套來。”“不,不是因為首飾,”郭滿嘿嘿笑了幾下,大大的貓眼完成月牙狀,莫名有幾分古怪之喜氣,“常言道,顏即是正義,好看的人看著便能治癒人受傷的心靈。這林家表哥,可當真是個極好看的人吶……嘖,高興!”周公子的笑容瞬間僵硬了:“……”郭滿卻沒注意周博雅的黑臉,只想到林染那張臉又嘿嘿笑了幾下。木盒子開啟了,金燦燦的鑲邊愣是把羊脂白玉襯得十分沒內涵。她低頭含笑地拿起其中一根牡丹簪子,覺得仔細打量,白配金似乎也沒那麼彆扭。半晌,周博雅磨了磨牙:“哦?真這麼好看?”“好看啊,”郭滿又換了鑲金白玉鐲,對著窗邊的光看,“只比你差一點。”周公子立即就被治癒了。他似乎想笑,但又覺得郭滿這話十分不走心,根本就是在哄他,沒什麼好開心的。於是努力地壓制著翹起來的嘴角,哼道:“你知道便好。雖說不過一幅皮囊罷了,不足掛齒。但整個大召,想找到比為夫更貌美的男子,怕是沒有……”郭滿“哦”地點了頭,很贊同:“所以我喜歡你啊。”周博雅瞬間卡殼兒了,藏在墨髮之中的耳朵尖兒燒得滾燙。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眼郭滿,面上還帶著幾分瞠目結舌的意思,似乎被郭滿脫口而出的話給驚住了。郭滿正放下手鐲,歪著頭看過來。雙喜此時已經極有眼色地帶著下人退出去,屋裡就只剩郭滿跟周博雅。周博雅心口噗噗跳,怕叫人發現了,他飛快垂下眼簾。單手拄著唇咳嗽了兩聲,周公子矜持道:“為夫自然知道滿滿的心意。但是滿滿,這話你怎地輕易脫口而出……”郭滿一看他這樣,明顯就是害羞了。自從周公子進化成老司機,她已經好久沒見這人這麼羞澀過了,頓時又驚奇又懷念。郭滿瞪著一雙大眼睛,心情出奇的好。故意逗他:“……那我不喜歡你?”周博雅笑容一叉,抬眼了瞪她。郭滿於是彎了眼角笑。周公子看她笑,也慢慢笑了起來。真好,破廟之事給滿滿嚇壞了,這丫頭終於又捨得笑臉了。掃了一圈屋裡沒人在,周博雅於是向郭滿招了招手,叫她來他身邊坐下。郭滿很聽話地就坐過去,周公子拉著她的手捏了捏。頓了頓,他好似不經意地問:“那滿滿喜歡為夫什麼?”這個人對她的一雙爪子情有獨鍾,沒事就喜歡抓在手裡捏來捏去。郭滿都習慣了,隨便他捏個高興,“喜歡你臉長得好看。”周公子笑容一窒,“……除此之外呢?”“手也好看?”周公子覺得自己的火氣又上來了。他吸了一口氣,看著郭滿,心裡告訴自己這是他心愛的小媳婦兒。小媳婦才受過驚嚇,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跟她置氣,要好好地哄她:“……為夫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個問題你重新回答。”郭滿眨了眨眼睛,“那身體也好看?”冷靜自持的周公子頓時就炸了,一雙眼嗖嗖地都射出飛刀來:“你個小女人怎地如此膚淺?!難道為夫除了長得好看以外,沒有叫你喜歡的?做人不能這麼膚淺!”郭滿覺得周公子簡直太冤枉她了,她本來就這麼膚淺啊!周公子氣得鼻子都冒煙了。他啪地丟掉了兵書,一把抓著人就按著後腦勺堵住了她的嘴。周博雅咬著她的唇,恨恨地咬了好幾口。這沒良心的女人,精神才好一點就知道氣他,一點都不貼心!屋裡一通鬧,雙葉送了人回來在屋外聽到,默默縮到了後廚去。小房間裡雙喜跟丹櫻等幾個正屋裡伺候的丫頭與後廚的婆子們在說話,不知說了什麼,一群人的神情還有幾分害怕。雙葉眉頭一挑,坐下來問大家在說什麼。雙喜抬頭看是她,鬆了口氣:“死丫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