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頁

&ldo;滾!&rdo;雲練想伸手推開她,可全身都沒力氣。丹朱紅唇微微掀起一絲旁人看不到的譏誚,雲練就聽姜琴娘說‐‐&ldo;那件抹胸,就是我的,我十三四歲初學刺繡之時,縫的 他又這樣蘇家二房和三房皆是庶出,平素並不受古氏待見,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姜琴娘熟悉但又陌生。蘇二爺蘇航年約二十七八,上唇留著黑短鬚,一張國字臉,眼睛狹長,時刻都流露出精明的氣度,他穿著一身寶藍色家常錦緞袍子,捧著盞茶,笑眯眯地看著姜琴娘。姜琴娘皺起眉頭,蘇家蘇二爺為人短視,瞧著精明實則就是個拎不清的。至於蘇三爺蘇武,身著象牙白工筆山水樓臺圓領袍,身量高長,一派富家風流公子哥的模樣。姜琴娘也最為不喜他,這人風流無度,房中除卻正妻,另有美妾八房,還時常尋花問柳,整日白著一張臉,身子一看就是被掏空了的。他看姜琴孃的目光,專門往她胸口轉溜,時不時還抹嘴角吸溜口唾沫,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ldo;大嫂這兩三年辛苦,往後終於能清閒了,平常種種花喝喝茶什麼的,專心顧好重華。&rdo;說這話的是三爺蘇武,他口吻熱絡關切,視線膠著在姜琴娘身上,就撕扯不開了,便是喝茶眼珠子都不挪一下。姜琴娘神色淡淡,客套地斂衽行禮後,示意赤朱將賬目抱給古氏。她道:&ldo;老夫人,這是五月上旬的賬,兒媳已經核對過幾遍了,輕您過目。&rdo;白姑接過賬本,古氏也不看,她目光沉沉,嘴角法令紋深得讓人望而生畏。她就那麼望著底下的姜琴娘,半晌後才道:&ldo;婦道人家,還是歸於後宅相夫教子的好,拋頭露面的始終有損名聲,特別你還是個守寡之身。&rdo;二爺蘇航連忙應和:&ldo;母親說的極是,前些年府中裡外都要大嫂操持,我和三弟早就慚愧不安,大嫂你太辛苦了。&rdo;&ldo;大嫂,不是我說,你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得,外頭的人如何奚落咱們蘇家的,你怕是不知,如今大哥也走了快三年,你再守寡,也該到頭了。&rdo;蘇三爺蘇武的話聽著就有些不對味。古氏暗地裡看他一眼,轉頭又見姜琴娘那張瞧著嫩氣,卻勾人十足的身段,一口氣堵在心口,憋悶的慌。&ldo;好了,賬本留下,姜氏你將紅印交出就是,其他的我自會安排。&rdo;老夫人一刻都不想再多看見她。姜琴娘從袖子裡默默掏出雞油黃雕的印章,那東西就是蘇家掌事人的象徵,一應支取銀兩還有采買計劃,都需要蓋印才能作數。&ldo;這枚印,我是從亡夫手裡接下來的,&rdo;當年蘇家大公子去之前,當著蘇家一眾人的面,親自將印給她,並叮囑她要護持好蘇家,&ldo;今日既是老夫人要求,兒媳不敢不從。&rdo;聽聞這話,古氏一愣,她本以為姜氏被拿捏著權利不放,可誰想竟然這樣好說話?姜琴娘將那印章奉上,在蘇二爺和蘇三爺熱烈渴望的目光中徐徐不驚的說:&ldo;我在這裡預祝蘇家能在兩位叔叔手裡發揚光大。&rdo;古氏擰起眉頭,摩挲著那印章,都還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她目光審視地盯著姜琴娘,忽的問:&ldo;你想要什麼?&rdo;她篤定姜琴娘必定有所求,不然哪裡會如此痛快。姜琴娘微笑搖頭:&ldo;未免兩位叔叔不瞭解咱們家的買賣情況,我一會回去整理整理,若是有不明白的,兩位叔叔儘管提。&rdo;此時,蘇航和蘇武的心思全部都在那枚小小的雞油黃印章上,根本沒聽姜琴娘說些什麼。姜琴娘紅唇微抿,垂下雙眸,三兩句飛快將賬目裡緊要的同古氏說,然後尋了藉口匆匆離開福壽堂。至於古氏要將印章交給誰,她硬是半點都不關心。一直到出了福壽堂,沒了旁人,赤朱才不忿的道:&ldo;大夫人,你怎這樣輕易就將印交了出去,你沒看見二爺三爺的嘴臉麼,簡直膈應人。姜琴娘揚起下頜,眸光忽閃:&ldo;老夫人開口,我再不願意也只會徒惹厭棄,不如痛快些,她也不好跟我發脾氣。&rdo;赤朱無奈:&ldo;可是夫人,那印是從前大爺給您的,老夫人又憑什麼收回去?&rdo;赤朱嘴裡的大爺,自然是蘇家大公子,姜琴孃的亡夫。&ldo;能憑什麼?&rdo;姜琴娘臉上罕見地掠過嘲弄,&ldo;就憑她是我婆母,有資格任性。&rdo;&ldo;您交倒是交了,還不曉得整個蘇家要讓二爺三爺敗成什麼樣子。&rdo;赤朱不滿地嘀咕了句。姜琴娘低笑了聲,拍著她手,低聲道:&ldo;那就讓他們敗吧,總要讓老夫人明白,厭棄我容易,想再請我回去便是難上加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