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何事?&rdo;他冷著聲音問。姜琴娘沒再上前,她還曉得規矩,不能私窺金鷹大人聖顏:&ldo;我想問問大人,雲鍛之死的兇手可是查到了?&rdo;時日都過去這般久了,她心裡還記掛著這事,縣衙那邊她不便去打聽,這會只有問金鷹了。金鷹仍舊沒回頭:&ldo;有了眉目,但人還沒抓到。&rdo;姜琴娘鬆了口氣,她伸手斂了下鬢角細發:&ldo;大人廉明,民婦欽佩,千言萬語都沒法表述萬分之一的感情,故而斗膽在酒樓備上一桌好酒好菜,大人可否賞臉?&rdo;金鷹沒回答,他似乎在考慮。姜琴娘又說;&ldo;大人不必擔心,只管去用就是,民婦都會準備好,不會給大人帶來任何麻煩。&rdo;這意思,就是請他用膳,但她人不會出面。&ldo;不必,&rdo;金鷹冷冰冰的拒絕,&ldo;本官身為金鷹,從不與任何人有私。&rdo;姜琴娘一怔,臉皮熱了起來:&ldo;是民婦逾越了,大人見諒。&rdo;金鷹點了點頭:&ldo;既是給了你金鷹令,你自當督促織女,好生織造月華錦,若是宮裡貴人不喜,本官也不會留任何情面。&rdo;姜琴娘抽了口冷氣,小心翼翼應下:&ldo;民婦謹遵大人教誨。&rdo;話畢,金鷹無甚可說的,只口吻有些不喜的道:&ldo;莫再跟著本官。&rdo;姜琴娘還沒來得及點頭,金鷹已經大步流星離開,巷子不長,不過幾步功夫拐進去,人就不見了蹤影。姜琴娘表情怔然,她摸了摸袖子裡的金鷹令,熄了那點攀關係的心思。赤朱很是不解:&ldo;大夫人,這金鷹大人怎的古里古怪的,臉上帶著面具,是不能見人麼?請他用頓膳,不去就不去,怎還教訓起人來了。&rdo;&ldo;慎言,&rdo;姜琴娘低喝道,&ldo;金鷹大人是陛下耳目,不能讓人曉得身份,唯有這樣才能更好的幫陛下辦事,他不用膳是對的,免得生了私心有所偏頗。&rdo;赤朱歪頭:&ldo;可是今日大人不是就為了給大夫人解圍的麼?&rdo;姜琴娘沉默,今個金鷹出現的蹊蹺,分明雲霞錦不輸月華錦,他去偏偏只給她金鷹令,還威懾了雲泱一番。&ldo;我也不知道。&rdo;她搖了搖頭。赤朱眼眸一亮:&ldo;不然大夫人問問扶風先生?先生博才多學,一定知道很多。&rdo;聞言,姜琴娘心頭一緊,話都說不順暢了:&ldo;問……問問他?作甚要問他?&rdo;那日那樣後,她根本就沒法直視楚辭好吧? 你吃味了姜琴娘站在勤勉樓書房外頭,好半晌都沒進去。隔著門窗,書房裡頭依稀傳來蘇重華奶氣的誦讀聲,夾雜楚辭清朗嗓音,一教一學,頗為認真和諧。姜琴娘透過菱花窗牖縫隙,悄悄地往裡看了眼,肉包子臉的小孩兒端正地盤坐在長案前,案上整齊的擺著筆墨紙硯等學具。身形修長如玉的男人半倚靠在書桌前,單臂環胸,一手摩挲下頜,正跟小孩兒講解經義。&ldo;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rdo;蘇重華聽的極為認真,圓溜溜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楚辭。兩刻鐘後,楚辭擺手:&ldo;小憩一會,出去玩耍吧。&rdo;小孩兒歡呼一聲,當即起身奔向外頭。姜琴娘捏了捏帕子,往裡瞥一眼,不期然就撞上深邃冷然的星目。她心頭一跳,忘了自個過來是為甚,轉身就要朝外走。&ldo;大夫人,來了好一會怎的不進來?&rdo;冷不丁楚辭聲音響起。姜琴娘駐足,她皺起娥眉,既是慌亂又是無措。身後衣袂簌簌,眼前光影一晃,姜琴娘再定睛之時,楚辭已經站在了她面前,頎長的身高正正擋了她面前刺眼的日光。&ldo;找我有事?&rdo;楚辭問。姜琴娘努力繃著臉,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楚辭點了點頭:&ldo;那進書房說,外頭日頭毒。&rdo;說完這話,他率先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半點不提及那日的事,也沒甚出格的舉動。姜琴娘稍稍鬆了口氣,可心頭隱隱又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那點異常的情緒來的快去的快,姜琴娘根本沒放心上,她抬腳跟上,進了書房,不苟言笑的道:&ldo;我想問問,先生可是見過金鷹大人?&rdo;楚辭眸子微動,他眨眼,端起豆青色冰裂紋茶盞啜了口:&ldo;出甚事了?&rdo;姜琴娘將雲家錦繡坊競賣月華錦,遇上金鷹,又還收了金鷹令的事細細道了遍。末了,她拿出金鷹令,垂眸道:&ldo;我實在想不明白金鷹大人到底想幹什麼?也沒人可以商量這事,先生見多識廣,所以才來問問。&rdo;楚辭掃了眼金鷹令:&ldo;據我所知,整個朝廷,金鷹共有五人,每人手裡握有三枚金鷹令,金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