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如果二少爺問的是今晚演習的結果,公瑾明日會在明日開會時一併稟報。」發現孫權的不耐煩,周瑜開口解釋。「你明知道我不是問你這事。」頭一偏,孫權的不耐又更多了一點。知道孫家二少爺的耐性大概到了極限,周瑜見好就收,終於開了金口告訴孫權最關心的訊息:「我讓小倩先帶著大喬去休息,看來這次大喬應該會暫時留下來吧。」聽見這個答案,孫權不知是喜是悲,有點苦澀的笑道:「她不該來的。」「二少爺若是怕大喬有意外,公瑾會讓仲王部隊增加保護的人手。」微一點頭當作同意,孫權道:「我和大喬之間的事,你不必多嘴。」「……」周瑜默然無語。走到孫權面前,與他面對面後,才續道:「當初,二少爺為了激勵大喬,才說謊騙她是你暗算孫總長。但是既然大喬已經走出傷痛,就沒有繼續撒謊的必要了吧?」「有沒有這個必要,不是由你來做決定。」孫權沈默半晌,才道。「二少爺如果坦白告訴大喬,其實總長非但不是你暗算的,而且你的目的只是想要保護總長的安危,豈不是就不用為難自己,也為難別人嗎?」周瑜繼續遊說。「我說出口的話,就沒有收回的道理。」孫權冷冷地道。眼看孫權就像顆丸石般固執,周瑜使出激將法:「難道二少爺是在害怕?」「我怕什麼?」知道周瑜在用激將法,可是孫權就是很吃這套。「你怕,大喬若不恨你,就沒有了將你記住的理由。」無奈周瑜一語中的。「哈哈、哈哈。」孫權聞言大笑不止。「二少爺若真覺得好笑,又何必在笑聲中藏著痛苦呢?」「公瑾,也許你說的都沒錯。」緩了笑聲,孫權沉聲道。「但是,我比任何人都還要更清楚,大喬有多愛我大哥。」所以,就讓他們的關係維持原狀就好,如果恨他是大喬唯一能夠記住的方式,又有何不可?周瑜深深地動容,看來孫權愛大喬的程度,已經到了難以去計算的深度,他雖對孫策敬愛如大哥,卻不忍見孫權痛苦,可是愛情真的不是聰明就可以解決的難題阿。「權,你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不該在此地的人出現,大喬衝上前驚訝地問道。「大喬?」孫權嚇了一跳,而後像突然醒悟似地怒瞪著周瑜。「公瑾,你早就發現大喬在附近?」「是。」周瑜大方地承認,早在他前來找孫權時,大喬就暗中跟著他,雖然不知道大喬有什麼用意,不過他很配合地裝作毫不知情,順便套出孫權絕對不可能對大喬說出口的話。「你!」孫權氣結,他怎麼也沒想到周瑜會利用夜晚視線不佳以及他失聰這些因素,故意誘使他說出實情。「二少爺,公瑾該告退了。」識相地一笑,周瑜留給大喬好好審問孫權的機會。收到這種部下,孫權真是哭笑不得,眼下的氣氛比剛才大喬無意闖入那場軍事演習還要更尷尬幾分。大喬不急著說話,靜靜地看著孫權的臉龐,看著孫權略顯慌亂的姿態,她突然覺得她跟著周瑜是跟對了。原本只是想問清楚周瑜在營帳內沒有說完的話,順便告訴周瑜自己留下來的決心,沒想到這一跟,讓她聽見權被周瑜逼出口的真話。大喬抬起右掌,高高舉起,這個動作和那天在房裡,打孫權一巴掌的角度,一模一樣。高高舉起的右掌,卻是輕輕落下,撫上了孫權消瘦的臉龐。「權,對不起,你那時候一定很痛。」大喬充滿歉意。孫權按住了大喬在自己臉上撫摸的手,慢慢地帶到自己的胸前,停在心口,然後開口道:「大喬,痛的不是臉,是這裡。」「你打我的時候,一點都不痛。我難過的是你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睡,只是流淚的樣子。」在月光下,孫權的聲音有些朦朧,但每一個字蘊藏的真誠,卻清晰地傳遞出來。「權……」大喬除了低聲呼喚孫權的名字,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內心的激動。「你不用說,我都懂。」不再用冷漠偽裝自己,孫權溫柔地說道。我懂你的自責,我懂你的懊悔,我也懂你的對不起。大喬的手停在孫權胸膛,忽然抽開,換上自己的身體依偎過去,貪婪汲取屬於權的溫暖,她把頭埋在寬厚的胸膛上,悶聲道:「權,讓我靠一下,一下就好。」孫權泛起寵溺的笑容,收緊了擁抱大喬的臂彎,笑道:「大喬阿,我看不到你也知道你想說什麼。」大喬靜靜享受這份寂靜,自從阿策死後,她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放縱過自己的感情和疲憊,就讓她任性一回吧。「權,知道你不是害了阿策的兇手,我真的好高興。」良久後,大喬不捨地離開孫權的懷抱,開口道。孫權無語,看了一眼已經空了的胸前,為什麼這女人一開口又是阿策阿策阿策?「不過,有件事讓我很生氣,你怎麼可以隱瞞這麼久,都不跟我說?」大喬話鋒一轉。「什麼事?」孫權冷汗,他隱瞞大喬的事情可多咧。「你喜歡我這件事。」孫權先是一愣,隨即失笑,大喬的個性即使離開江東,兜了一圈回來,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