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到這話,不知怎麼地,忽然間輕笑了一聲。他半蹲下來,饒有興趣的在她面前開口:“為什麼你認為我會殺了你。”陳眠依舊閉著眼睛,“那您離開吧,您說的什麼東西我真的不知道。”“睜開。”他的音色很平穩,就像是在和朋友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看著我,不然我殺了你。”陳眠的求生欲又使她睜開了眼睛……“記得我這張臉嗎?”他單膝蹲地,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或許還有我這聲音。”陳眠盯著他的臉沒有說話。“當時你在哪兒藏著呢?”他站起身,“空箱子裡?還是隔壁的雜物堆裡?誰能想到奕衡會隨便的把東西就交給了一個不認識的人。”男人又繼續說:“我想到了羅茵,想到了阿彌,就是沒想到他會把東西交給你一個不小心入局的外人。”“東西你到底放哪了?!”他的聲音又加重了一分,“我不會動你,如果你乖乖交出來。”“我忘了。”“看來你還是不怕死。”陳眠啞著嗓子笑了幾聲,“你知道嗎?不久前我隔壁那間房出了一樁殺人案件,一個男人把她老婆殺死在了家裡。”“哦?”他眉梢帶著乖張的笑意,“你想說什麼?”“我想說的是。”陳眠也學著他在臉上浮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然後人人自危,這裡的所有人都開始在自家門口安裝了攝像頭,從你進到這棟樓開始,你的每個正面側面都被拍的清清楚楚。”她又重複了一句,“清清楚楚。”陳眠沉重地吸了一口氣望著他,“殺了我,你覺得你會逃地掉嗎?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到時候全國通緝,各大新聞網站都是你的臉。”“小姑娘想地真多。”他轉過身背對著她,“既然來了,我就不會在乎這些事。你把東西交給我,相安無事。”陳眠冷笑一聲:“相安無事?羅茵的屍體是怎麼拔光指甲赤身裸體的沉入到海底的,那孩子母親的屍體又是怎麼被你包裹著扔進櫃子裡的?”“你知道的可比我想象中多的多了。”他在昏暗的屋子裡側過身背對著門,“羅茵不是我殺的,阿彌也不是。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找出錄音筆。”“用毀屍的方式?”她低聲嗤笑,“如果羅茵沒被羅陸殺死,如果那孩子的母親不是因為吸/毒過量致死,你還是會殺死她們。”“可是沒有如果,不要用這種假設來套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他低頭看了眼手上三年前紋的蝴蝶刺青。 “你也清楚,那錄音筆本來就是我給奕衡的,如今我再要回來沒什麼不對。”陳眠將聲音放低,“你到底……想幹什麼?”“用我的方式找到錄音筆。”“錄音筆就那麼重要?”他神色落寞了一瞬,走上前靠近她:“為了這個東西死了很多人,好的,壞的,灰色的。以前把它交給奕衡是因為不甘心最信任的人利用我們。現在,就是為了整垮他們身後所牽連的所有人。”陳眠想到三年前她躲在箱子裡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他說那個人倒是步步高昇了,可卻是拿他們當墊腳石。他說因為自己給那個人解決那件事情而導致自己不能歸隊。有個名字在腦海中清晰起來,她聲音抖了抖:“那個人是……周光?”聽到這兩個字,他忽然沉默了許久。而後卻是輕聲嗤笑,“你在跟我耍花招拖延時間?”陳眠低著頭在笑,笑到連身下的椅子都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音,她向他的方向抬了抬頭,“你說得對。”話音剛落,溫奕名就從他身後撲了過來,兩個人在狹小的屋子裡扭作一團。 終章 1男人趁機翻滾到邊上迅速起身,他半抬起雙臂鬆了鬆自己的肩膀,而後堅定的握起自己的雙拳對著溫奕名擺出一副戰鬥的姿態。溫奕名知道陳眠沒事,就用餘光瞥了眼對面男人手上的蝴蝶刺青,也以同樣的姿勢戒備著。“鄭龍,我哥在哪。”溫奕名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波瀾,可讓陳眠疑惑的是,他居然也認識這個鄭龍。“死了。” 他回得輕飄飄的,連解釋都懶得解釋,完全不像是在討論自己昔日的友人。這兩個字徹底激怒了溫奕名,他直接衝上去朝鄭龍胯骨的方向重重踢了一腳,鄭龍一個敏捷的側身,躲過他的攻擊。鄭龍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又活動了活動手指的關節,他衝著他似笑非笑的開口:“奕衡的弟弟就這樣的身手?”溫奕名微微調整了自己的腳尖,“至少比上了年紀的前輩強點。”“果然。”鄭龍勾起唇角,“和你哥一樣,要不就不說,說了就要氣死人。”說完這句話,他迅速側踢攻擊的溫奕名的膝蓋處,又抬起右腿勾起他的腿窩。溫奕名不甘示弱也趁機抓住了他的胳膊,兩個人倒地,相互鎖住了對方的雙手與雙腿。陳眠趁著兩人糾纏的難捨難分,彎腰屈腿揹著板凳,雙腳蹦著去找能夠劃開綁著她的膠帶。兩人這才從地上爬起來,鄭龍搶先抬腿攻擊他的下盤,溫奕名敏捷的擋住他的攻擊,又被鄭龍藉著肩膀的蠻力推到了屋子裡的試衣鏡上。溫奕名的後背重重磕在了鏡子上,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