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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咬了咬吸管,開始喝自己的薑汁汽水,冰涼的液體混著氣泡進入口腔。嚮導的能力覺醒後,他極力避免一切公共場合,龐大的人群流散出嘈雜而紛亂的情緒,像是雜亂的雨聲,在他的腦中嘈雜地迴響。突然,那個金髮的哨兵轉身下桌,向著吧檯的方向走來。他肌肉緊繃,右手緩緩地滑下。那柄薄刃貼著他的鞋底,略微彎腰就能抽出。他暫時沒有感受到哨兵的敵意,但……愷撒在他面前停下,笑容比門口的水晶吊燈更加耀眼,“嚮導?借點現金?”那雙藍色的眼睛注視著他,耳邊忽然傳來了的海浪的聲音。他沉默了一秒,低聲說:“加圖索家的少爺也有借錢下注的一天?”愷撒挑眉,“既然彼此清楚底細,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一美元。贏了分你一半;輸了算我欠你人情。”楚子航停下右手,轉而從長褲的側袋中摸出一張一美元紙幣,壓在棕色的橡木吧檯上,緩緩推向愷撒的方向,突然冷冷道,“不怕我揭穿你麼?”一股沉靜而兇猛的氣息從嚮導周身湧起,混雜著稀薄的火藥味。愷撒注意到嚮導的右手,手指修長,虎口處有一層薄薄的繭。愷撒微微抬頭,迎上那雙黑色的眼睛。沉默一瞬後,他搖頭,“不。你不會。”然後他扣住那張紙幣,“多謝。嚮導。”帕麗斯看著那個金髮的男人回到賭桌前,將一張一美元的紙幣壓在賭桌上,“教學局可以結束了,洗牌吧。”帕麗斯簡直想笑:“洗牌?”就憑藉來的一美元,他以為他還能玩幾局?愷撒對她的態度不以為意,拿起那杯威士忌。帕麗斯開始洗牌。八副撲克,去掉大小王,一共416張,在她的手中依次穿插,像一隻只粉色的蝴蝶上下撲飛。“有一個流傳已久的笑話,想必你也聽過。”愷撒的目光落在帕麗斯手中的撲克牌上,異乎尋常地專注。“帶一個美金去拉斯維加斯,把它押在賭桌上,每次都搏雙倍,然後把所有的錢押進新的賭局!只要你的運氣足夠好,你就能贏走整個拉斯維加斯。”“但是很可惜。我戰前就在這裡當發牌員,將近十年了,無論是我親眼目睹、或是發牌員之間流傳,這個幸運兒從未出現過。”洗牌完畢,帕麗斯將所有紙牌插入透明的發牌槽。“那麼今天,這個人出現了。” 愷撒將酒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將代表一美元的籌碼鄭重地壓上押注區。然後微笑——“賭局,正式開始。”白日的賭場本該是慵懶閒散的,但如今,像是一粒石子投入了原本平靜的池塘;黑衣的保安們警惕地分佈在賭場四周,對講機聯絡不停;當班經理從辦公室裡來到賭桌旁,神情緊張;大半個賭場的賭客離開了自己的賭桌或老虎機,聚集在了那張賭桌旁。距離愷撒借走一美元不過二十分鐘。他已經連贏了十九把。面前的籌碼堆積如山,也已經增長到了七位數字。“有點礙事了。”愷撒看向堆積如山的籌碼,臉上是漫不經心的笑。第二十局。依舊全押!帕麗斯發牌的手在顫抖,她從發牌槽中推出紙牌,滑到愷撒面前。“調監控。快去!”愷撒聽見賭場經理在帕麗斯身後低聲吩咐安保。賭客們圍在小小的賭桌邊,一張張興奮或不可思議的臉。愷撒的明牌是k。“加牌嗎?”帕麗斯的聲音顫慄。這個年輕人扔下那句豪言壯語時,她本不屑一顧;但現在,這樣的奇蹟就活生生地發生在自己眼前,像有一隻手擠壓著她的胃袋,她想結束賭局,但賭城從來沒有莊家趕賭客下桌的先例。“不用。”愷撒掀開了暗牌。一張a。a和k,21點,黑傑克。人群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再次!翻倍!楚子航坐在吧檯暖色的燈光下,遠遠地看向賭池的方向。他已經喝完了他的薑汁汽水,透明的玻璃杯裡只剩下冰塊。人群漸漸地向著那張賭桌聚攏,賭桌旁傳來的歡呼聲,興奮的情緒像是煮沸了的水,在人群之間蔓延開來。他沒有去,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黑傑克經久不衰,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這是唯一賭客可以透過計算機率打敗莊家的遊戲。而哨兵們被禁止進入賭場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們連機率都不用算。對於世界上99的正常人來說,身體反應和意識非常輕易就可以被愚弄;每秒僅僅25幀的影象,就能騙過普通人的大腦,讓他們認為自己正在觀看真正的運動畫面。而一個哨兵,當他的感知被完全調動時,視野中所有的運動都清晰地如同慢速播放的高速攝影。帕麗斯手中切洗的那疊紙牌,在賭場經理和圍觀賭客們的眼裡不過是無法分辨的虛影;但在哨兵的眼中,每一張的花色、數字都如此具象和清晰。這場賭局從一開始,不過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發牌遊戲。所有的牌,早已明白白地攤開在愷撒腦中。愷撒站起身,“女士們先生們,感謝你們對奇蹟的見證。”周圍的人群安靜下來,“但太多的財富會成為負擔。我想是時候結束了。”他轉向賭場經理,“請全部換成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