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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敵烈心中嘆息一聲。曾幾何時,晉國也出現了這般強大、軍行神速的部隊。而我大契丹,因這些年的安逸反而喪失了原有的銳氣。他收拾心情,整裝列隊,擺開陣勢,城下迎敵。欲以逸待勞,擊敵之未穩,挫敵之銳氣。兩軍對壘,各自□□齊發,射住陣腳。耶律敵烈見對陣兵馬開處,捧出一面帥旗。旗下有一神俊烏騎,黑馬上坐一玉面將軍,龍姿鳳章,儀表不凡。便是那晉國新秀大將,冠軍侯俞行知了。於是耶律敵烈打馬向前,點名叫陣。卻見俞行知身邊閃出一白袍小將,手掿梨花點鋼槍,腳騎銀月追風馬。二話不說,打馬挺槍直衝而來。那白馬神俊異常,呼吸之間,閃亮的槍尖便攜風而至。耶律敵烈舉雙臂,橫手中丈八長矛,接那長|槍。本擬將那槍身蕩起。豈料那槍攜馬勢,竟有山嶽之重。一接之下,耶律敵烈只覺得虎口劇痛,剎時迸裂開來,鮮血蜿蜒而下。那槍勢不停,寸寸壓下。耶律敵烈眼睜睜看著那槍尖一點點抵至胸前,穿透身體,扎進心窩。臨死之前,他驚恐地想道:晉國何時有此人物?周曉曉一招將敵帥挑於馬下,一馬當先衝入敵陣。晉軍士氣大振,潮湧而上。敵大潰。俞行知親率部眾,追敵二十餘里,俘敵無數。……晉元十八年,冠軍侯俞行知奇襲海牢關,破之。守將韓德才棄城而逃。俞乘勝追擊,奔襲齊州。斬齊州守耶律敵烈,一日破城。燕王程時照率部連下淮、膠州縣。兩路大軍會師齊州,整頓軍備。天子大喜,接連犒賞三軍。……齊州城內,在原齊州守備耶律敵烈的書房內,俞行知坐於一紫檀雕花大案前,翻閱這位前守備留下的兵書文獻。突然見到文案之下,壓著一本《武經七書》。俞行知心道:這契丹蠻子,卻也會看我中原的兵法謀略。遂翻出展閱。誰知翻開封頁,內裡卻是一本《鴛鴦秘譜》,只見排頭兩句小詩:清風明月無從覓,且探桃源洞底春。下有一副彩繪,將那男女□□,惟妙惟肖,細細繪製。俞行知自小家教甚嚴,從未接觸過這等歪門邪道之物。一撇之下,面紅耳赤,心跳如鼓。慌忙將書頁合上。正沒處藏時,周曉曉推門進來。俞行知將書坐於股下,慌張道:“曉曉,你怎麼來了。”周曉曉奇道:“行知,你的臉做甚那麼紅,發燒了麼?”她至案桌的那一頭,俯身過來,摸了摸俞行知的額頭。“不燙啊。”俞行知咳了幾聲,強自鎮定。周曉曉一手託著腮,一手彈著桌面,目光閃閃。嬌滴滴的說:“行知,我這次立了這麼大的功勞,也不知陛下會不會給我什麼賞賜。我看大家都得了好些東西了。”俞行知聽她說得這個,笑了起來:“你這般身份,混入軍營,如何能上奏領功。你想要何物,我……”說到這裡,他看見著周曉曉露出狡黠的表情,頓時警覺,站起身來。“休……休要又胡鬧。出發前我們曾約法三章,行軍途中不可胡鬧。你可記得。”“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在緊張什麼?”周曉曉笑道,突然她將手一指,“你屁股底下坐的是什麼?”俞行知大愕,伸手欲搶。卻見眼前一花,那書早已持在周曉曉的手上。周曉曉好整以暇的翻看了幾頁,持卷遙點:“學得這麼壞,表面上一本正經,說什麼約法三章,結果自己偷偷地看這個。”俞行知滿面通紅,坐如針氈,無從解釋。周曉曉知他面皮薄,經不起逗弄,“算了,不打趣你了,這書我沒收了。”將書收入懷中。又道:“我也不要什麼獎勵,我今天起了畫興,想讓你做模特,讓我盡興一畫。”俞行知見她放過自己,籲出一口氣,道:“這倒是容易,我陪你便是。”周曉曉興致勃勃,取好紙,筆,畫板,端正坐好。“行知,你坐在桌子上面。”俞行知依言而行,不解道:“為何坐於桌上?”“身上要掛著你的佩劍。”俞行知照做。“只掛著佩劍。”俞行知愣了半天,臉慢慢由下而上的紅了,斷然拒絕:“卻是想也休想。”周曉曉摸著懷中的《鴛鴦秘譜》道:“你不讓我畫,看來我也只能照著書畫了。誰叫我已經嫁給了你,也見不到別的了。”俞行知滿面通紅。許久終於轉過身去,解甲落裳,露出修長緊實的軀體。如墨的長髮旖旎垂落,襯得那肌膚勝雪,面若朝霞。周曉曉看著他,露出由衷的讚歎之意。“行知,你真是太美了。你不要害羞,轉過身來,我只想好好的看看你。把你看在眼裡,畫在畫上,記進心裡。”俞行知緩緩轉過身來,靠在那紫檀色的雕花大案上。側著面孔,不敢正視周曉曉。周曉曉舉筆作畫,一時滿室燈輝,只有畫筆聲沙沙做響。俞行知偷眼瞧著,只見周曉曉神情認真,目光專注,幾縷碎髮掉在臉頰邊上,她用手一勾,卻在臉頰上留下一道炭黑的抹痕。於是他不由露出了笑顏。 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盧綸《塞下曲》話說晉軍在齊州整頓三軍。燕王令明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