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今日可是得了什麼喜事?這邊揉著面都邊笑出花來了。”吉嬸打趣道。“是嗎?我有在笑嗎?”周曉曉摸了摸臉笑道,“今天確實開心,中午咱們加餐,吃烤魚吧?”“娘子,娘子,是上回弄的那種,鐵盤裡盛著魚,底下燃著炭條魚的嗎?那烤魚的味道端的是鮮美。”娟子喜滋滋地說。“方才來的幾位公子,好大的排場,從人們個個攜槍帶棒,猛得一進來,唬了我一跳。”小梅關注的點不一樣,後怕的摸著胸口說。話說王珣走在青石大街上,迎面遇到個相熟計程車官劉藏。劉藏一把抱住王珣,“校尉今日收拾得如此精神,卻是要去做甚。不若和小弟前頭酒肆喝上兩杯。”王珣摸摸頭上嶄新的頭巾和玉環道:“今日不得空,須得去我師父吳道全處。改日再請劉兄弟喝酒。”“吳老近日新得了個小徒弟,校尉可曾見過?端得是好俊俏的身手。兄弟前些日去吳大夫那尋一副膏藥,看那少年在院中耍槍棒,一時技癢,比對了一下,竟連三招都走不過就敗下陣來。”“周師……師弟實是身手不凡。”“照小弟看來,鳳翔內能和那位少年一較高下的也只有校尉你了。吳師傅調|教得好徒弟,個個都如此了得。”二人說話間來到吳宅。卻看到吳宅外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群。王珣心中一驚,撇下劉藏,分開人群擠了進去。只見吳宅院門敞開,院內列滿帶刀甲士,均騎著那高頭大馬,當中簇擁著一人。此人華服金冠,貴氣逼人,手中持著馬鞭,端坐馬上,居高臨下睥睨著眼前孤身獨立的周曉曉。王珣提氣起身,在吳宅的矮牆上輕輕一點,翻過牆去,落在周曉曉身邊。“爾等是何人?並不是我鳳翔城中甲士。何故私入民宅?”周曉曉伸手將他擋在身後。“這是燕王殿下,師兄不得無理。”王珣聽得程時照乃是王孫貴族,頓時矮了氣勢。程時照身後的護衛呵斥道:“王府辦事,閒雜人等退散!”王珣苦於身份低微,不敢頂撞,卻也不願離去,磨蹭著後退兩步。周曉曉眼看著程時照,心內揣摩著他的來意。口中低聲對身後的王珣道:“師兄,此事和你不相干,速速離去。”她單手背在身後,伸兩隻手指比了個二字。她不知道此刻去通知俞將軍有沒有用,但是她不能不為吳道全夫妻的安危考慮一下。王珣心中猶豫,周曉曉轉身推了他一下,“走啊!”王珣只得咬牙離開。程時照冷笑道:“和一介小小校尉都如此勾勾搭搭,果真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周曉曉心中大怒,但是她前世畢竟是已工作多年的成年人了,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她深知在這個時代,程時照這種級別的權貴,完全可以輕易取了她這種平民的小命。周曉曉看了一眼被隔離起來吳宅眾人,壓抑心中的情緒,儘量平和地道:“王爺若是有事,請入內說話,何必攪擾他人。”一眾人等步入宅院。小廳的門外迅速佈滿精悍的王府府衛。室內僅餘周曉曉程時照二人獨處。程時照大咧咧地坐在主人的炕座上,輕點手中皮鞭,支著腳,眯起眼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他看不出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能把子規那樣的君子迷得失魂落魄、離經叛道起來。這個女人此刻穿著男裝,梳著個男子的髮髻。平平無奇的臉上還沾著點麵粉。看不出半點女子的柔順嫵媚。她眼觀鼻,鼻觀心,靜立著。既沒有被進門時那套下馬威嚇著,也沒有急著表現出諂媚的態度來。“膽子倒是不小。汝不必指望,子規且在別處,這會子必不會過來。”周曉曉平靜地看著他,默默等著下文。“孤不耐煩和爾這等女子羅唣。實話告知爾,爾是莫要再妄想進國公府。姨母必容不得爾。”程時照摸著下巴,皺著眉頭,“現如今,孤王另有一條陽光大道給爾走,孤在京郊有一宅院,可將爾安置其中。管教汝和行知一年尚可廝守個數日。若是爾從此謹守門戶,恪守婦道。不再調唆生事,搬弄是非。孤王保爾錦衣玉食,一生富貴。”周曉曉強壓心中不適,不願當面和他衝突,更不想和他多言,口中只道:“多謝王爺厚意。民女不求富貴,只在此間安生立命足矣。”心中冷笑,幾番出生入死,居然就為了這麼一個貨色。程時照聽出周曉曉敷衍之意,頓時惱怒起來。 程時照卻聽出周曉曉敷衍之意,頓時惱怒起來。“本王費這許多力氣,儞因何得恁麼不識好歹!為著尓這個禍害,國公府闔府不寧,姨母幾次被氣得個倒仰。國公爺盛怒,一頓板子,幾乎把行知的小命都交代了。看著行知如今這副樣子,尓心中無愧耶?”“這話說得好笑,殿下莫不是忘了子規這一身傷是因誰而起?”周曉曉一個沒忍住,出言譏諷。程時照眯起雙眸,眼迸寒光。雙掌一擊,門外魚貫而入數名帶甲武士。“汝若是不願。”程時照唇邊勾著兇險,眼中帶著煞氣,“其實有一個更為省事的方法,可一勞永逸。”周曉曉強迫自己冷靜剋制,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