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沈南瑗秉承了用完就扔、用了現拿的原則,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示好。
杜聿霖挑著他那好看的過分的眼睛,嘖嘖了兩聲,也不跟她磨嘴皮子了,一矮身,鑽進了她的汽車。
沈南瑗氣的跺腳,“杜聿霖,你還要不要臉了?”
少女的聲音清越,一下子能傳出去老遠。
許副官聽的後背一凜,心裡直發毛——啊啊啊,也就沈小姐敢這麼說少帥了。
還別說,天下的男人都有一大愛好,那就是…賤啊!
杜聿霖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成了許副官心裡賤男人的代表。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
是的,他不開車。
他今兒不用應付軍政府那些庸才,她要帶他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沈南瑗思付著,這塊狗皮膏藥,今兒是甩不掉了。
她氣呼呼地上了車,一腳剎車踩到了底,直接往城外的方向飆。
杜聿霖淡淡地問:“出城?”
“嗯。”沈南瑗悶聲答。
“辦事?”
“嗯。”
“嫌我礙事?”
沈南瑗沒好氣地橫他一眼。
杜聿霖悻悻地閉嘴了。
他是賤來著,沒話找話,可也有個限度。
杜聿霖安靜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問了:“唉,你這些把戲都是從哪兒學的?別拿鄉下奇遇來搪塞我!”
這個問題,他忍了許久。
他派人去過嶺南,打聽回來的訊息,任誰分析嶺南那兒的沈南瑗,都絕對不是眼前這樣的。
他不會否認她的聰慧,可聰慧也不代表做什麼都一眼即會,甚至有些,她連見都沒有見過。
講真,沈南瑗也等了許久,才等來杜聿霖關於她身份的問題。
說辭,是她老早就想過的。
沈南瑗的眼睛閃過了一絲狡黠,一本正經地壓低了聲音:“少帥,借屍還魂,你聽過嗎?”
時人沒幾個不迷信的。
畢竟科學還不發達,一切可以用科學解釋的事物,還不是很多。
果然,杜聿霖愣怔了一下,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了,就是沒想過,她說的這一個。
沈南瑗見果真嚇住了他,心裡忍不住高興。
對,就是這樣,最好嚇得他從此對她退避三舍。
可杜少帥畢竟是進過大世面的,他愣怔了過後,冷笑道:“借屍還魂?那你且說說自己沒還魂之前是何方人士,年歲幾何?”
這好說啊,都是打好了腹稿的。
沈南瑗娓娓道來:“我啊,是嶺南鎮上的老叟,高壽,死的時候享年八十八!就我死那天,咳咳!”她故意咳嗽了兩聲:“那丫頭不知道為什麼發起了高燒,我在天上飄啊飄,瞅見一個空檔,就進去了。”
她說的玄乎的很,比那個《聊齋志異》上的故事都精彩的多。
瞥一眼杜聿霖的表情……還是那句話,少帥畢竟是少帥,既沒有表示驚嚇,也沒有表示驚訝,一臉的麻木不仁面無表情。
沈南瑗忍不住心想,難道他就不膈應嘛!她說自己前世可是個咳咳咳的老頭子。
沈南瑗一時摸不透杜聿霖怎麼想,總之,這後頭的路,她的耳朵當真好受了許多。
一個小時之後,沈南瑗就到了朗家的農莊。
大老遠就看見了村口的一棵老桑樹,桑樹旁還有一個石碑,上書一個“朗”字。
沈南瑗將汽車停在了老桑樹的旁邊,準備步行進村。
朗家在此有一座老宅,還有老家人在此看守。
沈南瑗為了行事方便,來前給朗逸行打了個電話。
今兒可是禮拜日,她知道朗逸行不用去學校。
雖說因著和龍浩帥飆車的事情,他已經被禁足了好多天。
可朗逸行要是會老老實實的被禁足,他也就不叫朗逸行了。
那邊的朗逸行可能是真憋的狠了,一接到她這通電話,簡直就像逮到了救命的稻草。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理由和法子,竟比沈南瑗還先到。
剛拐進了農莊,沈南瑗按照王管家說的路線,還沒有找到朗家的老宅,就瞧見了站在土路中間,像只招財貓似的衝她招手的朗逸行。
“妹妹,你是爬來的嗎?”
朗逸行大聲地說完,才看見了沈南瑗身後跟著的高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