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華自己雖然沒有經歷過男女之情,可在他的眼裡,正常的男女之情應當是互敬互愛。
朗華鬧心鬧的要死。理智告訴他,或許他要試著對杜聿霖改觀,可從情感上來講,他不能說服他自己。這大約就是老丈人看女婿,沒有一處可心的。
無獨有偶,杜聿霖這兒也很鬧心。
他手裡舉著兩塊義大利腕錶,翹腳坐在沙發上面,糾結著該把哪塊送給…嗯…未來的舅舅。
選了半天,杜聿霖選擇先打電話,和朗華約個時間見面。
“喂,舅舅!”
電話一接通,杜聿霖很是殷勤地道。
朗華的眼皮一跳,這聲舅舅,他不是第一次聽到,可跟上一次一樣,仍舊讓他感覺心驚肉跳。
“杜少帥,不敢當!”
杜聿霖呵呵笑笑,轉回了正形,“朗先生,按照您上次給我的建議,咱們要不約見個時間,好好談談嫁娶的事宜,您看怎麼樣?”
朗華沒想到這人窮追猛打到了他這裡,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搪塞,脫口道:“杜少帥就這麼篤定了南瑗會願意嫁給你?不瞞你說,我是做不了南瑗的主,不過她早就跟我說明了,不會在天京長呆……少帥覺得她可會跟著你回瀧城?”
一語驚醒夢中人。
杜聿霖忽地明白了,怪不得昨日吃飯時,他的瑗兒始終都不大開心。
他起初還以為是因著朗華,可就瑗兒的脾氣,正如朗華自己說的,沒人能做的了她的主。
那個小東西,一定為了怎麼樣把他甩開自己跑去鏡澳而煩心。
後知後覺的杜聿霖氣的牙根兒都是癢癢的,恨不能現在就把小東西抓回來,好好地問問她怎麼會這麼沒有良心。
不速之客就是這時候上門的。
自打上次南山美廬一別,杜聿霖只在那家西餐廳的門口見過杜聿航。
雖說對他的動向瞭如指掌,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見一面。
杜聿霖不知今日他上門所為何事,將面前的手錶蓋上,沉聲道:“請!”
另一邊,沈南瑗今日沒去首善。
她是有意的,她想瞧瞧,朗逸行那兒沒了她,還能不能玩的轉。
畢竟就算她一時半會不走,可總有一天,還是會走的。
與其到那時,讓朗逸行措手不及,倒不如從現在就開始,讓他慢慢的一點點適應。
沈南瑗在家裡呆了大半日的時間,朗逸行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似是有重要問題要問她,可等蘇映雪仔細一問,那些問題無非是今日的海報要怎麼擺放,有個營業員手腳不太乾淨該怎麼處理,都是諸如此類的小事。
蘇映雪是聰慧的,大約是明白沈南瑗的意思。
朗逸行最後一通電話打過來的時間,蘇映雪低聲勸慰道:“朗三公子,這其實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好好想想,自個兒就解決了的。我們小姐,累了這麼久,就休息一日,你也忍心打擾她嗎?”
朗逸行臉皮子一熱,果然不再打來了。
偷得浮生半日閒。
沈南瑗開啟了寬大的衣櫃,清點起了冬裝。
她已經快滿十七歲了,大約是生長發育到了極限,最近這段時間,再沒有出現過褲子短一截的現象。
也就是說,她基本長定型了。
那現在置辦的這些件衣裳,幾乎可以全部都帶去鏡澳,以備不時之需。
要知道,去鏡澳又得從頭開始,會是什麼樣的局面,她也說不清楚。
在瀧城的時間,她是削尖了腦門想攢錢,在這兒的話,雖說管著這麼大一個商場,可她心裡知道自己的投入資金只佔很小的小頭,真正的大頭都是朗華的。
是以,她索取的也只是自己應得的那一部分。
她的錢,足夠讓她很好的生活,可若是揮霍的話,多少才叫夠呢!
沈南瑗打著勤儉節約的主意,還是那句話,鏡澳那麼遠,誰知道未來的路途是什麼樣的!
也沒準兒,她去鏡澳的船上,眼睛一閉一睜,就從書裡出去了。
半年前,她一想起這個,自己能把自己樂個半死。
可現在,再想起來,也說不好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還真的是,呆的時間越長,牽絆就越多了。
沈南瑗的思緒煩亂,也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蘇映雪推門進來,瞧見的是一副亂七八糟的景象。
床上、地上,攤開了各式各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