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將眼睛落在了沈芸曦的身上,“囡囡啊,過了年你可要十八了,早些年我問你可要出國留學,你不願意。那如今沒有留過學的姑娘家,可很少還有過了十八還不出嫁的。”
其實,沈芸曦自個兒暗地裡也有些發愁,她苦著臉說:“姆媽,我想過了,以前是我痴心妄想,現在我也沒有太多的想法,我只不願意低嫁。”
蘇氏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那杜二少都和小賤人整到了一起,橫看豎看都不會再是良配。
她沉思了片刻道:“這臨近年關,各家肯定都要開舞會慶祝!姆媽暫時就不管那個小賤人了,待到年後再處置她。這年前幾日我得養好了身子,帶你去各家舞會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沈芸曦依偎在蘇氏的肩膀上,撒嬌道:“姆媽最好了。”
蘇氏又想到了什麼,怕她面子薄,交代道:“若是杜家下了請帖,你可一定要跟著那個小賤人一塊兒去。”
沈芸曦頓時會意:“姆媽要做什麼?”
“給瀧城的新年添點笑料。”蘇氏冷笑。
蘇氏說的果然沒錯,那個二姨太根本就不夠看的。
她回家的第三日就收到了沈黎棠同僚家的舞會邀請。
以往像這種人家,蘇氏都不樂意去,畢竟門檻太低,沒什麼用處。
可她急著拿回管家權,便借題發揮了一下。
“姥爺參加舞會,可要置辦採買。芸曦過了年都十八了,正是相看人家的時候。”
在正事上,沈黎棠倒是從不含糊,他掃了薛氏一眼,那意味再明白不過。
薛氏的心裡快要酸死了,卻不得不交出了鑰匙。
薛氏的心裡堵的難受,卻只能在心理安慰自己,幸好這些時日她扣下了不少錢。
可轉念一想,又不平衡了,她才當家不足一月就苛扣下了許多,蘇氏管家數年……怪不得,她的女兒們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
沈公館似乎又回到了沈南璦剛來時的日常。
她一直都很低調,甚至與蘇氏之間還保持了微妙的和平。
但她心裡知曉這些都是假象。
不管是她與杜聿霖之間,還是與蘇氏之間的糾纏,都是她急於擺脫而又擺脫不了的。
或許,正如裴天成所說,是時候未到。
她還需隱忍。
過程本來就很痛苦,這就又接到了督軍府的舞會請帖。
沈南璦想起上一次接待秦部長的宴會,這一次她更加不大想去。誰知道又會碰到什麼魑魅魍魎。
只不過這一次督軍府的舞會搞得很隆重,不只是她,就連匡珍珠和吳娉婷也接到了請帖。
因為感恩節過去,聖誕節要來了。
日子定在平安夜。
沈南瑗覺得可能平安不了。
就是有那種不詳的直覺。
要說這舞會,也不是一無是處。
至少拉動了瀧城的消費,就是督軍府發出請柬這一天,NY的很多大衣和手包全部都賣斷了貨,加急的訂單還有不少。
吳娉婷獅子大開口敲了很多名媛,狠狠一筆。
——
因為即將要舉辦的舞會,沈南瑗同匡珍珠吳娉婷在NY裡聚了聚。
能容納四人的卡座,真皮沙發柔軟舒適,玻璃茶几上三杯錫蘭紅茶,輕煙嫋嫋。
沈南瑗又倒了一整杯奶下去,從奶咖到奶茶,毫無例外。
看得吳娉婷眼皮一抽。
給沈南瑗的,準備再好,都不如多加點糖。
沈南瑗:“甜品的種類還可以再多點,慕斯,乳酪,鬆糕布丁,歐蓓拉……”
“我是來盈利的。”
“啊?”
“不是來滿足你的口腹之慾的。”
“……奸商!”
“彼此彼此。”
正式營業不過短短一月時間,NY大堂的一側設立卡座,提供各種茶點,小小一客就要五塊大洋,十塊大洋。這是吳娉婷提的,沒想到也成為一筆不小的收入。
可惜賺錢歸賺錢,都挽不回兩個心事重重人的笑顏。
沈家的事情自不必說,就連匡家最近也是一團亂麻。
匡夫人雖然是女中豪傑,卻也有軟肋。
匡部長不知道是聽誰出了個昏招,非要把匡珍珠嫁到嶺南去。
為了這事兒,匡家鬧騰了很久,匡部長將匡珍珠關了起來。
聽說匡夫人都以死相逼了,匡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