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這是氣極了。
他一次次不惜自傷救她,讓她無論如何無法淡定而處。
“若是滾過呢?”不想。殷裔竟然輕輕接道。
平樂猛的睜大眼睛。一臉你在胡言亂語的看向殷裔……“五郎的為人。阿樂還是信的過的,若真如五郎所說,阿樂的清白之身怎能留了這許久,該早在一年前便給五郎了。若真如此。這孩子……許真會是五郎的。可阿樂記得清楚,你把我忘了,忘的乾淨,即不歡喜我,也不真心想娶我。我當時便想,你忘了,那是你的損失,待你有一日憶想,一定會後悔這般待我……
可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早己嫁人,我再不會歡喜你了。我會讓你悔恨當初。就算是沒有嫁人,我也不會再傻傻的留著清白之身等你了。你都己經與那個青青那般模樣了,我為何還痴傻的等你。
如今也好,我清白己失。又未婚先孕。總算是報了那相負之仇。五郎,你不必再為那些過往而如此待我。我們之間的恩怨早己兩清了。你自回去娶你那青青女郎,我自去嫁我那楚國溯君,我們自此橋路不同,連相見都不必了……”
平樂早就想這般痛快的將話說清楚了。
一直以來,她都強迫自己去用信他,信他不會負她,哪怕隔著千險萬難,他也不會負她,那她所有的付出,她吃的苦,受的罵,挨的白眼,都是值得的。為了他,她可以與命運相博,可結果呢……
他抱著旁的女郎的一幕,總是會閃過她的腦海。她發現,自己無法釋懷。許她真是個擅妒的女郎,她容不得自己歡喜的郎君與旁女郎有染……
這樣想來,前世那般慘死,也未必真是冤枉。或許即使當了人家的妾,她也是個不安生的。所以老天才那般待她。
這一世亦是,她不管如何努力,或許終究無法得到善終。
這般絕情的話,從那般小巧的櫻唇吐出,恁的傷人,殷裔咳了幾聲,強忍下喉間的腥甜。“阿樂,若那孩子真與我有關……你還要與我橋歸橋,路歸路嗎?”
平樂在醞釀著絕別的情緒,突然聽殷裔如此說,剛剛那番狠話造就的悲愴氣氛突然大失,取而代之的是可笑。
“郎君,這種玩知開不得。你不會真的想認下這孩子吧。因為,同情我……”
“阿樂覺得我是那般好心之人?”殷裔嗤聲反問。
平樂搖搖頭,殷裔看似好相處,總是笑臉迎人的,可那是他披在外表的一層儒雅外衣,真實的他,薄情,冷血,許還很是嗜血。
“即如此,你覺得我會莫名其妙的認下旁人的血脈?”
這句話一出,平樂是真的傻了。
他什麼意思?難不成那夜,那夢……不,不可能。莫他真的想得到她,一早便己得到了,何必等到那時,而且她的臉……不由得,平樂摸向自己的臉,入手觸感讓她火熱的心一沉。
還是那張醜的人神共憤的臉。
對著這樣一張臉,他當真能做出那種事……平樂想,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你真的覺得一張臉,便能騙過天下人,騙過我殷裔?”似乎知道平樂在想什麼,殷裔輕飄飄的道。不等平樂回應,殷裔繼續道:“楚溯真的以為我傻的分不清真假阿樂……阿樂,你錯矣,你失蹤當日我便察覺了,之所以不動,是因為擔憂我若一動,對方會對你不利。
至於大禮之日,我知道,這禮定是行不成的。所以一早便吩咐不必準備的過於奢華。那時,你也來了吧,混在人群中,臉雖然變了,可那眼睛……那眼神,阿樂你可知,你那時似要落淚了,我見之。心中一安。你即無恙,我自會將一切安排好……
至於你一路回郢,我自是護在一旁。冊封,搬遷,我都在一旁,若非那些,你真的以為自己那般幸運,憑白被封公主而無人加害……那些真的公主皇子們不來尋你晦氣……阿樂,你天真爾。”
殷裔的一席話,讓平樂徹底傻在那裡。
一路相護。一直照撫。一切的一切。他皆知。
他什麼意思?不是失憶了嗎?不是將她徹底遺忘了嗎?不是與那青青你儂我儂嗎?難道那夜……那夜……孩子?
“那夜,真的是你?”
殷裔點頭。
“不是我在做夢?”殷裔又點頭。得到兩個肯定的答覆,平樂勿自失神的想著過往的一切。
想著他為何任由她被冊封公主,想著他為何在她搬入公主府的第一夜便登堂入室。她頂著這樣一張伐善可陳的臉,他竟然也與她行那般事……不會覺得委屈自己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