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胖丫這是幹啥呢?今個兒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竟還到我們家做客來了。”老王媳婦一臉驚訝,一邊說著話一邊做出往天空看的動作,似乎真的是在確認太陽是不是正常從東面出來一般。
☆、繼續殘著
“太陽打西邊出來倒是不會,就是我娘一個人在家挺悶的,想過來跟你嘮嗑嘮嗑。咋地,王大娘這是要出門?”安蕎好奇地看著老王媳婦,可能是沒生過孩子,生活也沒多少壓力的原因,四十多歲的人了,看起來還挺年輕的。
老王媳婦愣了一下,頓時就笑了開來:“正好我這會正悶得慌,都受不了想要到山上逛逛去。你娘要是來了,我就不去山上了,還怪累的。來來來,快進來坐坐,外頭那麼曬,可別曬黑了。”
可能是安蕎體型太大了點,老王媳婦一直沒看到安蕎背後的楊氏,等安蕎把楊氏放到炕上,老王媳婦這才一臉驚訝地發現還有個人。
楊氏剛坐到炕上就醒了過來,整個人看著有些蒙圈,不明白自己只是睡了一覺,怎麼就到了這裡。
“這是哪?”楊氏迷迷糊糊地開口。
老王媳婦立馬回神,笑嬉嬉地說道:“喲,楊妹子連我家都不認識了啊?”
楊氏這才發現老王媳婦,頓時就愣了一下,又朝四周看了看,這才發現這裡有那麼點熟悉,頓時就驚訝了,問:“花大姐,這是你家?”
老王媳婦全名安桂花,是上河村安氏族人,年輕時嫁給王有全,三年後兩口子就搬到了上河村這裡來。因安桂花娘家就生了安桂花一個,所以安桂花爹孃死了以後,財產就都落到了安桂花的手上,除此以外也沒有多少的親戚。
平日裡就只有倆口子,冷冷清清的,日子也過得太安靜了些。
“可不就是嘛!”老王媳婦嘻嘻笑著,抓住楊氏的手,面顯得意:“我說楊妹子,這下你可跑不了了,今個兒你要是不教我繡花,我可就不讓你走了。”
提起繡花,楊氏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乾巴得跟雞爪似的手,上面佈滿了老繭,再好的布料上手一摸也得毀了,就更別說是提針了。
看到楊氏的手,老王媳婦也是一愣,這歲月還真是不饒人,過去那麼一雙又白又嫩的手,如今竟變得如此蒼老,跟那老樹皮有得一比。看著這雙手,還真的很難想像它竟然會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人的手。
“老田氏那死老婆子還真不是東西,一天到晚盡會挑軟柿子來捏。”老王媳婦一把抓起楊氏的手,嘴裡頭碎碎念念:“想想你過去的手,那是又白又滑嫩的,可讓人羨慕了。可眨眼的,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要我說,你也是傻,咋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就愣呵呵地讓人給欺負了!”
楊氏尷尬地想要縮回頭,勁卻沒老王媳婦大,一下子抽不回來。
“沒事,就是拿針有點麻煩,可能教不了你了。”
“現在教不了以後也能教,等你把手給養好了就行了!聽我說的,以後別那麼傻,老田氏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好歹知道反抗一下。”
“她畢竟是我的婆母,我這作為媳婦的,聽話是應該的。”
“應該個屁,就你傻,咋沒見程氏還有李氏聽話?”
……
看著坐到一塊嘮嗑的二人,安蕎就覺得把楊氏送到這裡送對了。雖說老王媳婦在村子裡頭的名聲不太好,可也只有跟老王媳婦這樣的人在一起,楊氏這性子才有可能會改變一點。
換成是其他人,還真怕會變得更軟了。
“娘,你跟王大娘先嘮嗑著,我跟黑丫去山上溜達一圈。”安蕎就站了起來,完了又對老王媳婦說道:“王大娘,我孃的腿出了點問題,就麻煩你多照顧一下了。”
“沒事,你倆走吧,你娘有我呢!”老王媳婦揮了揮手,一臉不在乎,回過頭來卻一臉關心地問楊氏:“你這腿是咋了?不會是被老田氏給打的吧?說你傻你還真是傻,打你你也不知道跑,就傻……”
安蕎笑笑,拽著一臉不滿自家孃親被人罵傻的黑丫頭出了門,然而剛出手門口安蕎就突然停了下來,將黑丫頭的整個袖子都擼了起來,認真地探起脈來。
“胖姐咋了?你擼我袖子幹啥?”黑丫頭一臉疑惑,試圖將自己的胳膊縮回來,無奈安蕎抓得很緊,試了幾次也沒抽回來。
好一會兒後安蕎才鬆開黑丫頭,扭頭朝後山走去。
安蕎表面上並沒有顯露出來什麼,腦子裡卻在一點點地回憶著,越是回憶這心底下就越是驚疑,整個變得不淡定起來了。
從零星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