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大光明寺的主持方丈帶著一干大小僧眾早早的等著了。在一片灰濛濛的僧衣和緋色的袈裟中,一身白衣的念遠顯得格外的顯眼。看到南宮墨一行人進來,念遠禮貌的朝著衛君陌和南宮墨點了點頭。
失竊的經卷就是放在這大雄寶殿的佛像跟前的。因為是先皇后生前的手卷,又是陛下親自下旨供奉在這裡的,所以大光明寺專門派了武僧每天十二個時辰輪流守護。大光明寺雖然不是以武學聞名的寺廟,但是畢竟還是金陵最有名的寺廟之一,說是國寺都不為過,否則皇帝也不會將先皇后的手卷供奉在這裡。寺中的武僧功夫自然也不差,但是就是在每天四個武僧守著的情況下,讓人悄無聲息的潛入寺中將東西給盜走了。
“先皇后的手卷,盜來有什麼用呢?”何文櫟皺著眉頭道。
若是一般人無論是求財還是求寶總是個理由。但是先皇后的手卷,說起來很珍貴其實…先皇后一不是高僧大德,二不是書法名家,如果不是先皇后的身份和皇帝的看重,這幾卷手卷可說是毫無價值。如今就算是因為這些而變得彷彿貴重了,但是根本就脫手不了好麼?至少在未來三五十年內是別想脫手了。總不至於,有人欣賞先皇后的書法吧?
先皇后雖然不比當今陛下出身低微,卻也好不到哪兒去。原本也只是一個學武的人家出身的姑娘而已,所以那書法…何文櫟也有幸見過,只能說…還行。
蕭千夜也有些頭疼,皇祖母的經卷失竊的訊息一傳出來,皇祖父當場便勃然大怒,連父王都勸不住。立刻下令他們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必須抓到偷經書的賊人,完好無損的取回經書。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蕭千夜問道:“守護經書的那幾個武僧怎麼樣了?”
方丈嘆息道:“回郡王,那幾個武僧當時昏迷過去了,暫時被關押在禪房中。”
蕭千夜和何文櫟對視一眼,何文櫟道:“既然如此,下官去問問那幾個武僧,還請大師帶路。”
方丈自然不會反對,雖然不能親自前去卻還是派了一個師弟領何文櫟過去。蕭千夜則開始詢問大殿裡的一眾僧人。兩人有志一同的誰都沒有去管衛君陌。衛世子那一天也說不了三句話的模樣,讓他去問案能問出什麼來?
衛君陌也不在意,看向南宮墨道,“出去走走。”
南宮墨點點頭,朝著方丈含笑問道:“對了方丈,在昨天在大光明寺暫住的香客都在麼?”
方丈點了點頭道:“失竊之物非同小可,因此香客都還在寺中並未離開。”
既然如此,秦梓煦又是怎麼離開的?
“秦家的人也在?”
方丈身為一寺的主持,對這些事情自然知道的不是那麼清楚了。倒是旁邊一位大師上前道:“回郡主,昨晚秦四小姐留宿在大光明寺中,今天一早秦家大公子也來過想要接四小姐離開,不過因寺中戒嚴,並沒有放他進來。”
原來秦梓煦昨晚不在大光明寺,想想也是,如今秦家正忙著呢,哪兒有空出來閒逛。秦梓煦擔心妹妹,大約也是擠出時間出來陪她,然後每天又趕回城裡去了。從紫雲山到金陵原本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南宮墨點點頭,側首對衛君陌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衛君陌也沒有意見,微微點頭。於是兩人丟下認真工作的皇長孫出門散步去了。
大光明寺南宮墨來過兩次還住了好幾天自然也算不上不熟,兩人攜手漫步而行,朝著後山的香客居住的客院而去。一邊走,南宮墨一邊道:“真是奇怪,有什麼人會專門跑來偷先皇后的手卷?”就如同何文櫟所想的,那手卷除了是先皇后抄寫的以外,既沒有什麼鑑賞價值也不能換取金錢。當然如果流傳到後世肯定值錢的,但是也不至於現在就為後代子孫考慮了吧?再說了能夠做傳家寶的東西多了,也沒有必要冒這個險啊。
衛君陌深色淡然,道:“大雄寶殿周圍守衛森嚴,但是殿內的武僧被迷暈居然無人發現。若不是下手的人是個非常厲害的大盜,那就是…有人監守自盜。”
南宮墨摟著他的胳膊,一邊走一邊皺眉道:“監守自盜?”
“啊?!”兩人剛走到拐角處,就聽見身後遠遠地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施展輕功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了過去。叫聲傳來的地方是隔著一個院子的僧人禪房,兩人還沒走進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連忙快步衝了過去,卻見敞開的禪房門口,何文櫟跌倒在地上滿身獻血,他旁邊不遠處的幾步外剛剛陪著他過來的大師倒地不起,身下是一片暗紅的血泊。再往前幾步,一個穿著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