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陵夷公主,見過星城郡主。”眾人齊聲見禮,陵夷公主笑道:“不必多禮,念遠大師,幸會。”
念遠雙手合十一禮,淡笑道:“見過公主,見過郡主。”
自從上次被師兄昏迷著扛回大光明寺,這還是南宮墨第一次看到念遠。到底是對這個被自己牽連的和尚有些內疚,南宮墨微微點頭,“見過大師。”陵夷公主笑道:“楊小姐的畫藝名聞金陵,善嘉縣主也是金陵有名的才女,本宮都有些等不及了。聽說大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請大師一起品評一番。”
“恭敬不如從命,此乃小僧之幸。”念遠道。
四副畫一一展開,兩位才俊的畫純屬陪跑。倒不是說他們畫得不好,只是現在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兩位姑娘身上,這兩位才俊除非是畫的穩壓兩位姑娘一頭,如果只是旗鼓相當的話也只能落敗了。
“咦?”念遠清俊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上前一步站在了朱初喻的畫前。其他人的目光也跟著他一起移了過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有些震驚的望著眼前美麗端莊的少女。朱初喻畫的是一副山水圖,筆畫並不如何繁複仔細,用色也顯得簡單了寫。但是那彷彿隨意的筆畫卻栩栩如生的勾畫出了一副秋日山川圖。山川壯麗,秋葉寥落紅日西垂,生生給人一種壯麗蒼涼遼闊之感。這樣的畫…竟然是一個才十八芳齡的閨中女子畫出來的。
回頭再看楊慧婷的秋菊圖,楊慧婷的畫技毋庸置疑,秋菊讓她畫的鮮活且韻味十足。但是當這幅秋菊圖跟那副秋日山川圖放在一起的時候,只會讓人覺得前者顯得小家子。這彷彿就是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的差別。但是這兩個人楊慧婷才是實打實的大家小姐,也正是這樣的身份差別才讓人覺得更加的難堪。
念遠輕聲嘆了口氣,道“楊小姐的秋菊畫工卓著,可算得一副佳作。嘉善郡主……”
念遠尚未說完,身後便有些道:“秋日山川圖氣勢磅礴自然更甚一籌。”念遠回頭,只見身後跟來的眾人皆是一副贊同的神色,看向朱初喻的目光也更多了幾分激賞。
“早聞嘉善郡主才華卓越,沒想到竟是如此了得。假以時日嘉善郡主必成一代名家,我等萬萬不及。”有人讚道。
陵夷公主也嘆了口氣,雖然她對朱初喻的印象不太好,卻也不得不承認朱初喻這幅畫比楊慧婷好太多了。原本朱初喻就可憑著這幅畫名揚金陵,如今楊慧婷自己跑出來做了人家的踏腳石,名聲自是更盛。楊慧婷的畫在金陵的女子中也算是數一數二了,誰知道在朱初喻面前竟然被比的一敗塗地。
“自然是善嘉縣主更勝一籌。”陵夷公主開口承認道。
陵夷公主的話一落,楊慧婷身子一晃險些倒了下去。被身邊的人扶住,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低聲呢喃道:“我…我輸了……”
念遠嘆了口氣,輕聲道:“即是以才會友,廖作遊戲,姑娘不必將得失看得太重。”
“我輸了……”楊慧婷彷彿沒聽見念遠的話,痴痴的站著出神。
陵夷公主正要開口說話,只聽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嘉善郡主和星城郡主同是陛下冊封,嘉善郡主畫藝已經卓然大家,不知星城郡主又如何?”火突然燒到了自己身上,南宮墨抬頭望去在人群中毫無意外地看到了衛君澤。衛君澤站在人群中一臉挑釁的望著她。
南宮墨淡淡道:“本郡主畫藝平平,不敢獻醜。”
被衛君澤一說,在場不少人也開始起鬨要南宮墨一展才藝。不僅是那些好事的青年才俊,還有不少閨中女子。只是不知道她們到底是希望南宮墨被朱初喻落了面子還是希望南宮墨能夠超越朱初喻替她們挽回面子呢?
陵夷公主皺眉,不知在想什麼的楊慧婷突然一把拉住南宮墨道:“跟她比!一定要贏了她!”
南宮墨低頭看著眼神有些狂亂的楊慧婷,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楊小姐,我的畫技當真是拿不出手。”楊慧婷根本聽不進去,搖著頭叫道:“你是陛下冊封郡主,怎麼會不如她?我不信!難道滿金陵的閨秀都還不如一個商戶出身的賤丫頭?”
這話一出,在場的女子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因為若是論畫的話她們只怕沒有人比得上朱初喻,而朱初喻同時還有才女之稱,就算比別的又有幾個人能贏過她?
“對了,你不行還有…還有謝…”
“楊小姐。”南宮墨凝眉打算了楊慧婷的話。謝佩環也不在意,站在南宮墨身邊大方的承認,“楊小姐也是認識我的,我的畫技確實是不如善嘉縣主呢。”並非畫工不及,而是…她畫不出朱初喻這樣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