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南宮墨坐在椅子裡笑看著衛君陌,“第一次見面,就出師不利呢。”
衛君陌走過去,俯身將她攬入懷中,“無瑕在幸災樂禍?”
南宮墨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他根本沒打算跟我們好好談,按照他的意思走只會被他耍了。”就像是衛鴻飛一樣。
南宮墨抬頭看他,微微蹙眉道:“他到底先要幹什麼?難不成打算等到燕王府和朝廷兩敗俱傷之後再坐收漁翁之利?”不是她將人性想的太黑暗,而是面對皇家的人,想的黑暗一點絕對比想的太天真要安全得多。寧王年紀輕輕就能夠將整個隰州控制在掌中,怎麼可能真的只是一個瘋瘋癲癲只知道玩樂的人?
衛君陌輕輕搖頭,“不知道,不過未必不可能。泰寧衛雖然號稱於幽州衛齊名,但是隰州其實並不比幽州好。如果單獨對上朝廷,沒什麼勝算。”幽州本就是地廣人稀,隰州卻更是如此,而且隰州連地廣都說不上。隰州地形複雜,適合住人的地方並不多。論地理條件遠不及一馬平川的幽州。這倒不是先帝太過偏心的原因,而是寧王年紀太小。等到他能就藩的時候,好地方早都被兄長們瓜分了。就是隰州,原本也是從別的人手裡接過來了。
“你真的不擔心寧王倒向蕭千夜?”
“不會。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衛君陌搖頭,不怎麼在意地道。
“怎麼說?”
“隰州的糧食出產只能勉強自給自足,軍糧一向都是從外面買的。隰州以南是瑾州,但是瑾州辰州等地連續兩年大旱。別說沒有糧食,糧食根本不能從這幾個地方路過。能走的路只有跟幽州接壤的安夏了。平時無所謂,但是一旦寧王倒向了朝廷。安夏就是幽州第一個要搶奪的地方。你以為,為什麼陳昱將軍與宜春侯三戰三勝,卻依然沒有領兵南下的意思,反而由薛真將軍率兵從東路南下?”衛公子很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南宮墨瞭然,“就是為了防備寧王?”
衛君陌點頭,“幽州到安夏一馬平川,如果需要陳昱可以在半天時間內趕到安夏城。另外…前面幾場交戰下來朝廷大軍出師不利,寧王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選他們。無論我們說什麼做什麼,寧王都不會這麼快做出決定的。”這種事關天下局勢的事情,押對了寶自然是好。押錯了,麻煩可是不小。所以,下注的時間越晚對寧王越有好處。
“如果寧王就這麼拖著怎麼辦?”南宮墨挑眉,難道寧王一天不同意他們就一天不回幽州在這裡等著?
衛君陌道:“他不同意就可以了,時間久了,他自然就會改變主意。”
只要寧王不插手戰事,燕王府面對朝廷大軍並不會有太多的壓力。一旦燕王府佔領了北方的大部分地區,寧王不同意也要用意了,“不過,我們還是應該做一點什麼。”
“比如?”
衛君陌摸摸她的髮絲,道:“幫助寧王儘快下決定。”
另一邊的書房裡,衛鴻飛父子三個氣氛也不太好。去了一趟寧王府,最後卻連話都沒說完就被寧王給轟出來了。衛君澤有些不高興地道:“什麼寧王,分明是個脾氣暴躁的莽夫!”
衛鴻飛看著長子問道:“你也這麼認為?”
衛君博搖頭道:“不會,莽夫不可能這麼年輕就將整個隰州的大權握在手中。”在隰州,雖然也有布政使和朝廷的將領,但是跟沒有沒什麼差別。在乖戾暴躁的寧王面前這兩位根本就說不上話。
但是即使寧王如此囂張跋扈,先帝在世時對他卻並沒有多少防範。連太子對他都並不十分看重,除了對他手中的兵權。顯然先帝和太子都認為這樣性格的人難成大器。不得不說,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的扮豬吃老虎吧?
衛鴻飛有些欣慰的點點頭道:“寧王能有如今的權勢地位,絕對不會只是一個莽夫而已。”
“但是父王,咱們現在怎麼辦?”衛君博皺眉道。寧王出乎意料的不好說話,他們的任務現在看起來只怕是有些麻煩了。
衛鴻飛沉聲道:“等,衛君陌的性格跟寧王相處不到一塊去,等他們鬧翻了自然就好辦了。”
“但是,還有星城郡主在。”雖然寧王看起來彷彿非常的不待見衛君陌,但是對星城郡主卻不壞。以星城郡主的狡猾,說不定能夠幫衛君陌說服寧王。衛鴻飛冷哼一聲道:“一個女人而已,若是在這種大事上寧王還會被一個女人擺佈,那就說明之前我們的判斷都是錯的,他確實是一個莽夫。這兩天先不要輕舉妄動,派人盯著衛君陌和南宮墨。”